好個顧昭婉!好個韻兒!還有那負(fù)心的楚行慶……她在他們身受的苦,教她如何能夠忘記?如今得了這識人真面目的機會,又怎能不一一討回?
即便要賭自己的性命,她也絕不會教他們好過!原本,她是死過一次的人。
前世身為國公府庶女的顧昭歡,自顧昭婉生辰宴見了慶王世子楚行慶后,便一心戀慕,使盡百般手段,即使成為全京城的笑柄她也在所不惜,只為求得長伴他身旁,在她的“好”嫡姐顧昭婉的“幫助”之下,終于謀得正妃之位,卻獨守空閨數(shù)年。
為了能夠留住楚行慶的心,顧昭歡連向來最忠于自己的人兒也雙手奉,楚行慶還是廢了她另娶顧昭婉,最終等待她的,也不過三尺白綾。直到顧昭婉將那白綾送來,又親手為她繞時她才知道,從一開始便都是局——
楚行慶一開始要的便是顧昭婉,看似忠誠的韻兒,卻是大夫人和顧昭婉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顧昭婉是令她成為笑柄的始作俑者,她如同跳梁小丑般,被她們玩弄于鼓掌間而不自知,結(jié)結(jié)實實為她們唱了一場取樂的好戲。
又能怨誰?只怨她娘親去得早,未能告訴她如何才能辨得人心真假,她身邊更無一個庇護(hù)的人在側(cè),國公府三千金的名號乍一聽極好,到底只是一介庶女,處處受人牽絆才是真。
“三小姐。”一聲柔柔的輕喚將顧昭歡從自己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顧昭歡猛地睜眼,看見一個約莫二十下的丫頭站在榻前,雙手不安地揉搓著粗麻布裙的衣角,手都有些泛紅,她的頭垂得極低,倒像做慣了這種謙卑討好的姿態(tài)。
春荷。顧昭歡稍稍瞇起眼眸,心默念一遍這個名字。
當(dāng)初春荷也是這樣站在榻前,卻被自己趕了出去,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春荷是國公府難得對她以真心相待的人,春荷是因她而死。如果不是在她嫁與楚行慶當(dāng)天以身攔轎,春荷斷不會落到在青樓被逼致死的下場。春荷為什么要幫她?她不得而知。
顧昭歡作出一副受了驚的模樣,迅速起身:“你是何人?”
春荷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單刀直入,令人聽來頗有幾分自說自話的意味:“奴婢那日——瞧見了……您落水是……是二小姐推的。”
“不,不是。”顧昭歡一字一頓,眼神逐漸認(rèn)真起來。
“三小姐!您……”春荷有些著急地跺了跺腳。
顧昭歡卻不緊不慢地截斷她的話:“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嫡姐向來待我最好,沒有人會,更沒有人敢對此說三道四,否則便是離間我與她姐妹深情。至于落水一事,是我自個兒不小心沒站穩(wěn)跌了下去,嫡姐只是扶了我一把,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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