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林庭筠所說,王嬤嬤方說出要她下山的話,尚未說辦什么事,寶珠就眉開眼笑地拉著王嬤嬤的衣袖連連說好。
這倒是破天荒的頭一遭,王嬤嬤看著她滿頭锃亮的茉莉頭油,一副油光水滑的模樣,打扮得比起郡主還俏麗幾分,心底不由犯起嘀咕。
林庭筠望著窗外漸行漸遠的寶珠,含笑端著茶盞輕抿了一口。
晌午過后,寶珠才扭著腰肢回來,見著一旁掃院子的玉珠也不理會,自顧自的進了屋。
滿臉殷切地笑著道:“回郡主,官衙的人說明日來看,請您親自引路。”
她說著偷偷瞄了一眼座椅上的林庭筠,微挑起的秀眉未落,就被旁邊王嬤嬤的一聲厲喝嚇得一激靈。
“你怎么說的這事和小姐何干是玉珠發(fā)現(xiàn)融雪的地方露出白骨你胡說八道了什么”
王嬤嬤的聲音粗重又威嚴,寶珠覷了一眼林庭筠,抿著唇使勁兒地回想著臨走前王嬤嬤交代的話。
腦海里回想了好幾遍當(dāng)時的場景,可就是想不起王嬤嬤到底如何說的,她一心想著下山,想著打扮,就沒將囑咐的話聽進去。
“奴婢就是按照嬤嬤您說的辦的呀,你也沒說是玉珠發(fā)現(xiàn)的啊我就以為......以為......以為是郡主瞧見的。”
林庭筠望著寶珠略顯膽怯的臉,心底略沉,微垂的眼角透著幾分凌厲,打眼一望就是不好相與的主兒,與此同時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伺候人不如玉珠細心,辦事不如嬤嬤穩(wěn)妥,你說,我留著你這個廢物做什么”
寶珠脅肩累足的模樣看似可憐見兒的,可只有林庭筠明白眼前的小婢女心思大著呢。
當(dāng)年她剛嫁入錦王府,寶珠便迫不及待地成了陳錦之的侍妾。
后來她從錦王妃淪為側(cè)妃時,寶珠作威作福的模樣至今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