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看出了尹玉瑯的弱點”許多人震駭,難以置信。
尹玉瑯攻擊時的缺陷對于強者來說很明顯,在場老輩人物皆都可以輕易看穿。但孫逸一介少年,且還是遠近聞名的廢物,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孫家主,你如此使詐,教唆逸公子,難道不覺得勝之不武嗎”尹福抱起尹玉瑯,聽到孫逸的評價,霍然抬頭,怒視著上位站起身來的孫邦喝道。
“呃剛才是家主暗中指點”
“哈,原來如此,我道那廢物哪來那般眼力勁,竟是家主暗中教唆。難怪他有此反應(yīng),準(zhǔn)確的一拳擊敗尹玉瑯。”
“尹玉瑯雖然淬血大成,力量強大,但若抓其不備,攻其缺陷,這廢物倒也可以應(yīng)付。”
“家主此舉,有欠光明啊。”
孫家眾人紛紛恍悟過來,再看向?qū)O逸時,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厭惡。甚至,連帶著看向?qū)O邦的目光,都是多了幾分不悅。
孫邦微微一怔,他沒想到尹福居然這樣猜想。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左右列坐的孫家族人們在看向他時也不免猜忌,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氣的是尹福誣蔑,笑的自然是孫逸的反應(yīng)讓他欣喜。
“我有父親指點,勝之不武,若你們不服,便回去讓他父親來指點他,我與他再戰(zhàn)一局就是。”孫逸則是神情坦然,灌了口酒,不咸不淡的嗤笑道。
這種事越描越黑,他都懶得解釋。
“你”
尹福氣得臉色鐵青,怒視著孫逸,獰惡的目光恨不能生吞活剝了后者。但孫逸絲毫不怯,坦然自若的飲著酒,無視了他的憤怒。
“好好孫家主,今日事,尹家記住了。”
尹福只得看向?qū)O邦,冷冷咬牙,隨即抱起重傷昏迷的尹玉瑯,轉(zhuǎn)身朝著孫家外離去。
臨走前,他陰狠的看了孫逸一眼,冷冷笑道:“逸公子等著吧,老朽會將你的話,一字不差的轉(zhuǎn)告大小姐。到時候,希望你還能夠如此傲氣。”
“隨時恭候”
孫逸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酒葫蘆輕揚,做了個告別的手勢。
目送尹福背影消失在視野內(nèi),沉悶的大堂隨后喧囂起來。
“家主,此舉不妥啊你怎能暗中相助少主,實在有失公允。”有人當(dāng)即指責(zé)起來。
“不錯,雖然尹家人可惡,但你如此作為,反倒更讓孫家有失體面。”后續(xù)不少人附和。
“孫逸也是荒謬,覺醒廢物神相,毫無修為卻要逞能應(yīng)戰(zhàn),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有人轉(zhuǎn)移矛頭,針對堂中孫逸。
“尹家此番前來討要婚契,我們便該直接給他們。雖然有些丟臉,但未聲張,倒也可以忍受。現(xiàn)在被這廢物攪和,尹家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指不定會鬧出什么動靜,孫家丟人只會更多。”有人冷冷哼道,看向?qū)O逸的目光十分不善。
“老夫提議,將孫逸逐出孫家,以全體面。”
霍然,有族老提出建議,針對之意更甚。
“附議這般廢物,留在孫家都是丟臉,敗壞門風(fēng),應(yīng)該逐出。”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留下來都是恥辱,逐出他”
“逐出廢物”
左右不少人紛紛叫嚷起來,附和著族老提議。
大堂頓時喧囂,氣氛為之深沉,隱含起劍弩拔張。
孫逸未動聲色,只是站在中央,神情平靜,不起波瀾,自顧自的飲著酒。周圍嘈雜,仿若未聞。
“放肆”
孫邦聞言,則是怒目圓睜,手按劍柄,環(huán)視左右,冷冷喝道:“孫逸乃我兒,你們?nèi)粢鹞覂撼鰧O家,那我之體面何處安放孫家之主連兒子都保不住,孫家又哪還有什么體面”
“此等胡言,休得再提。誰若再敢放肆,休怪某之劍,斬他頭顱。”
四周喧囂瞬間靜謐,那些叫囂的族老也都是消停下來,面對著暴怒的孫邦,沒人再敢放肆。
孫逸聞言,不免嘆息。盡管因為前身因果,他承認(rèn)孫邦這個便宜父親。但前世終究是法身人物,心高氣傲,豈會輕易低人一等
然則孫邦此番舔犢之情,讓他倍覺感動,原本的孤傲終于收斂,打心眼里認(rèn)可了這一世的父親。
看著上位處按劍而立的孫邦,孫逸抿嘴一笑,收起酒葫蘆,端正姿態(tài),向?qū)O邦信誓旦旦道:“父親放心,此事由兒引起,便由兒終結(jié)。所有因果,兒一力承擔(dān),定不叫父親操心,定不讓孫家牽連。”
說完,屈膝跪倒在地,向著孫邦磕了個響頭。
一縷回音在堂內(nèi)盤旋,久久不散。
隨即起身,看也沒看孫家眾人,便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孫家大堂。
飲酒而去,瀟灑又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