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你的合理猜測啊。”時遷眉眼彎彎地,對朝
闕抿嘴一笑。
“關(guān)于我”
朝闕抬手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眼,“都猜什么了”
時遷:“”
別,別靠那么近啊
朝闕的手有些燙,不知是不是之前抓了畢方鳥的緣故。
他黝黑的眼睛望著她,明明是很簡單干凈的眼神。
時遷卻忍不住撇開臉。
只覺得被他指尖的溫度,從下巴一直向四周蔓延,到臉上,到脖子上。
這不,說話都不利索了。
“就就你為什么要幫我什么的”
“還不是看你傻”朝闕瞪她,“你看你都被欺負成那樣了,事后還在關(guān)心其他人的死活,那鳥啊,還有那小子,那伙欺負你的人。”
“我我才不傻,我就我以為只是同學”
換言之,不知道邱成肚子里有只妖怪。
“只是邱成他們的話,我”時遷說著,也不知道要怎么說下去,如果是邱成他們,她遇到這種事,要么告訴老師家長,要么自己扛。
身為一個學生,沒有更多的選擇。
“放心,我在的話,沒人能欺負你。”朝闕淡定地收回手,又趴了回去,他打了個呵欠,嘟囔道,“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怪。”
時遷心尖一顫。
“其實吧,也不全是畢方鳥的責任,畢方鳥還沒有蠱惑人心的本事,最多刺激一下宿主,勾起他心中的壞念頭,讓他把心中的欲望放大,讓想法成為現(xiàn)實。”
“你的意思,是邱成心里確實想欺負我,才”
“昂,所以我不幫你教訓他了嗎。”朝闕示意了一下邱成的位置。
時遷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只見邱成連人帶桌椅一起摔倒到地上,整個人還忍不住嚎叫了一聲。
“他他怎么了”
“能怎么,就做了個噩夢了唄。”朝闕說完,打了個呵欠。
時遷見他一副困極了的模樣,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他。
上課鈴打響,英語老師走進教室,笑吟吟地望著班上的學生,“上課前,咱例行公事,聽寫單詞。”
同學們哀嚎著,雖說早應該習以為常,每次臨到這個時候,教室里總要弄出點動靜來。
“我沒本子了,誰撕張紙給我。”
“拿去拿去。”
“我本子也沒帶,分我一張。”
“”
還有人拼著最后一秒鐘還在抱佛腳,直到英語老師發(fā)號施令讓把書都收起來,才戀戀不舍地把書蓋上。
“第一個,黃昏。”
“啊,老師等一下等一下”
“我筆還沒有打開”
英語老師仍舊笑瞇瞇地,不為所動,繼續(xù)朗聲念道:“第二個,詞組,冷靜下來。”
聽寫用了不到十分鐘,時遷檢查完一遍單詞,確定無誤后,合上本子,遞給前桌的林書宜。
林書宜是英語課代表,接過她的本子,與自己的本子一起傳給她前面的同學。
然后她站起來,走到教室前面,開始收每個小組的聽寫本。
時遷有看到前面有個男生翻開了后面?zhèn)鱽淼囊槐韭爩懕荆w快地抄了幾個單詞在自己的聽寫紙上,被前面的人催促時,嘴里不斷念叨著“馬上馬上”。
抄的本子,恰好是放在最上面,時遷的本子。
朝闕還在睡覺。
他的前桌,舒晴,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身后還坐了一個人,把自己的本子傳給前面的人后,就轉(zhuǎn)過身,找時遷說話。
“你以前認識趙梓杉嗎”舒晴盯著時遷的眼睛,很嚴肅地問她。
時遷搖搖頭,同時她心里沉了一下,難道,她還記得之前的事情
“好吧,應該是我魔怔了。”舒晴揉了揉腦袋,腮幫子鼓起來,慢慢坐正身子。
時遷略略吐了口氣。
“我跟你講,趙梓杉是我男朋友,你不許喜歡他。”氣吐到一半,舒晴又轉(zhuǎn)過來,飛快地說了一句,“我夢到你們兩個拉手了,我知道是假的,也希望一直是假的。”
時遷:“”
她心中又好氣又好笑。
她想,如果舒晴能看到她旁邊趴桌上睡的人模樣,肯定不會有這種顧慮。
時遷從桌斗里又拿出一罐酸奶,她咬著吸管,甜滋滋地想。
他把所有人的記憶都消除了,但她還記得。
是不是說明,她是特別的存在。
至少,現(xiàn)在。
只有她。
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