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桌面上,是一張空白的卷子。
時遷猶豫著要不要把卷子交上去,這樣當堂課成績就可以知道。
還是算了吧。
挪椅子的話,會吵到他吧。
不過,不做卷子,就這么睡覺,真的好么
時遷把做好的卷子放在一旁,低頭整理著課堂筆記,余光中,身旁的人突然站了起來。
“你的卷子,給我。”朝闕懶洋洋道。
“啊”時遷仰頭看他。
朝闕輕輕“嘖”了一聲,直接伸手拿過她放在桌子上填滿了的數(shù)學卷子,抬腳就往講臺上走。
時遷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背影。
之前她以為他要抄自己卷子,還想著他莫名其妙站起來干嘛。
結果
望著朝闕把卷子放到講臺上,又若無其事地往回走時,時遷整個人都傻了。
沒記錯的話,他的卷子是空白的吧
公然交白卷,班主任脾氣再好也會發(fā)火的吧
一秒,兩秒。
班主任拿起了講臺上的卷子,低頭批改。
沒過一會兒就改完了,然后放到一邊,繼續(xù)伏案寫著什么。
不對。
不對勁。
時遷環(huán)顧了教室一圈,終于明白哪里不對了。
是什么時候起,原本時不時朝這邊看過來的目光,都消失了。
那些羨慕她的同學,那些仰慕朝闕的女生,那些新奇朝闕的男生
班主任的威嚴,能管得住課堂紀律,卻管不住每一個學生視線的方向。
朝闕站起來的時候也是。
按理正在考試的教室里,突然有人站起來,或多或少都會收獲一部分人的注目。
或不耐或好奇,根本不會像剛剛那樣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每個人都做著自己的事情。
就好像朝闕沒有任何存在感一樣。
而說朝闕沒有存在感,就是最大的不可能了。
時遷悄悄打量著回到位置上的男生側臉輪廓。
帥得沒有任何死角,五官近乎完美,若說有什么不足的,就是面相上,看起來有點兇。
尤其是他冷著一張臉的時候。
但就是兇,也不是兇神惡煞的那種,而是一種讓人心底油然而生的,畏懼。
不,準確說,是敬畏。
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地沉溺其中。
之前腦子里的疑惑,都不見了。
她的眼里,只剩下對方那張好看的臉。
迷迷糊糊地,一股倦意爬上身體,時遷慢慢地趴在桌子上,進入沉睡。
“哎,真麻煩。”見人睡著后,朝闕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周身有一層很淡的結界,就為了在人界行走不那么顯眼。
有了這玩意兒,若非他刻意,大部分的人都很難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的結界對腓腓沒用他昨晚上就知道了。
卻沒想到,沒想到身為人類的腓腓,還是這么敏感。
又差點被當做是妖怪了。
朝闕計算著下課時間,同時把尾巴伸出來,纏到時遷腰上。
昨天晚上輸送的那些能量一晚上她就用得差不多了。
剛剛碰到她的手還是冰涼的。
看來,在把東西還給她之前,還得想想別的辦法改善她的體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