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里一枝白色小花,在早晨的微風(fēng)里舒展著花瓣,迎風(fēng)招展著甚是可愛。
楊眉蹲在旁邊,隨手掐下扔在籃子里,運氣還不錯,后山剛好長著不少白介草,不然陳覽這個病又要去孫大夫那里折騰一番。
正采著藥草,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雙白底皂靴,楊眉循著那靴子仰頭望去,陽光有些刺眼,看不清那人長相。
“小娘子,我們又見面了。”那人笑道,聲音卻頗為熟悉。
楊眉吃了一驚,剛要站起,腳下卻是一絆,便坐倒在草地上,“羅羅大人”卻是那日上門搜查的年輕衙差羅松。
羅松蹲下身,笑瞇瞇地望著她,“小娘子采藥呢”
楊眉一滯,忙道,“給兔子割草。”誰家村里的媳婦天天上山采藥
一只雪白修長的手伸進籃子里,二指拈起一株白介草,在她面前晃了晃,“兔子這是生病了勞煩小娘子為它尋白介草”
楊眉干干地笑了一聲,搶回藥草扔在籃里,“白什么草隨便割的,隨便割的”提著籃子就往回走,走了幾步只聽身后草皮簌簌作響,無奈回頭,“羅大人,我要回家,您跟著我做什么”
“便隨小娘子去家里看看呀。”
楊眉氣道,“羅大人這樣不太妥當吧。”
“我來此處公干,去小娘子家討碗水喝,有何不妥”羅松笑瞇瞇的。
楊眉不再理他,自己提了籃子下山。
羅松笑瞇瞇地跟在后面。
楊眉拿這尊大神無法,又不敢回家,便提著籃子往朱二嬸家去。
“朱小娘子”朱二嬸見她過來,放下手中活計迎上來,“來得正好,二嬸家里今日煮了肉湯,你就在這里吃飯。”正說著,卻見楊眉身后跟著羅松,“羅衙差來公干”
楊眉搶道,“我上后山割草,正遇羅大人來村里公干,說要討碗水喝,二嬸,你快去叫二叔出來招呼羅大人”
“羅衙差快請進屋坐。”朱二嬸忙著招呼羅松。
楊眉道,“我?guī)投鹱鲲垺!闭f著便提著籃子進了灶房,幫著二嬸大女兒春蘭做飯,忙忙地炒了個豆芽,將門簾掀開一條縫,見羅松正與朱二叔坐在堂屋內(nèi)喝茶聊天,心里微微松了口氣。
午間兩人都在朱家吃午飯,羅松大贊朱二嬸的肉湯好喝,喜得朱二嬸一個盡兒夸羅松年輕能干,又給多舀了幾碗。
楊眉心不在焉地悶著頭吃飯,心里惦記陳覽沒有藥怎么辦
吃完飯,楊眉眼巴巴地盼著羅松快走,然而羅松仿佛知道她想什么,腳下跟生了根一樣,只管坐著跟朱二叔聊天。
楊眉并不敢回家,萬一把這尊神帶回去,陳覽只怕要遭秧,只好硬生生與春蘭描了手帕花樣子又描鞋墊花樣子,簡直不能更賢惠
朱二嬸今天過得有點忙亂,中午朱大家的小娘子和江陵衙差羅松一起到家,也不知羅衙差什么事,與朱二叔天南海北的聊了一天。那朱小娘子更是稀奇,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今天居然在她家里幫著做飯描花樣子,里里外外忙到天黑。一直到下半晌羅松才告辭出去,朱小娘子卻一直挨到晚飯時分,也不吃飯,忙忙的自己回家了。
朱二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朱小娘子今天是怎么了”
楊眉提著籃子從朱二嬸家出來,心里有些忐忑,但愿這塊牛皮糖已經(jīng)回去了。朱家村民風(fēng)淳樸,她來這里半年多,還是頭回遇到在大路上公然調(diào)戲女子的。只是這羅松若當真只是個普通登徒子也還罷了,若是沖著陳覽來的
楊眉琢磨了一陣,覺得自己應(yīng)該盡快勸陳覽離開朱家村,看來那顧三小姐勢力還不小,要是陳覽再落進她手里,那當真要貞潔不保了
回到家里,卻是一室漆黑,楊眉愣了一下,點起油燈去到柴房,里面仍然黑洞洞并無人影所以陳覽這是已經(jīng)走了
楊眉心中微滯,大麻煩走了固然是好,只是自己好歹也救了他一命,還相處了幾日,這一下子拍拍屁股走人,連個道別也沒有好像有點太無情了吧
隨手把籃子扔在地上,籃里的白介草跳出來散了一地,楊眉也不去管,自去廚房煮吃的,這一整天提心吊膽的怕羅松盯上陳覽,幾乎沒吃什么東西。此時放下心來,才著實感到腹中饑餓。
進了灶房,楊眉瞬間感覺自己簡直想沖天哀嚎早上煮面的鍋子碗仍然油浸浸地扔在灶上,亂得好像她上輩子吃完早飯趕著出門的廚房現(xiàn)場
陳大俠,說好的洗碗呢
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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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恨恨地罵了陳覽七八十遍,認命地自己洗了碗,煮了碗素面,放在桌上正要吃,門口“砰”地一聲巨響,楊眉嚇得一哆嗦,筷子便跌在地上
果然,人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