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熱,森林更熱。空中沒風,樹叢中氣體不流動,人呆在其內(nèi)像被悶在瓦罐中。
沙窩林場森林公園是平原森林,完全不同于山區(qū)那崎嶇、茂盛隨山就坡的叢林。越往里走,氣溫越高,呼吸困難。
支援他們的武警官兵很快跟他們匯合一處,牽著警犬,持著半自動步槍快速搜查。
張小泉緊緊地跟在武警隊員身后,踩在草叢中,快速向前推進,沒多久,額頭滿是汗水,上衣全濕透了,褲子貼在腿上,甚至連褲襠里也潮乎乎的。
最難忍的是濕熱的空氣吸進肺里,讓他總有種要咳嗽的沖動。但他知道,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打草驚蛇
蟬蛻散落在草叢和樹枝上,不知名的黑殼甲蟲和亂哄哄的蚊子時刻肆虐著人的面部和裸露的手臂,轟也轟不走,抓也抓不盡
一行人穿插前進,逐漸進入森林深處,這兒樹木更粗,草木更盛。這時,前方一個隊員一揚手,做出了一個發(fā)現(xiàn)目標的動作。
張小泉立刻蹲下身子,凝目朝前望去。只見二三十米外,隱隱約約飄著一縷紅,一種不正常的土紅色,他忙舉起望遠鏡,仔細看個究竟。
那是一個女人的背影,雙肩消瘦如柳,落滿灰塵的長發(fā)幾乎垂到了地上,長袖下垂,袖口繡著金色的絲線,看得出那衣服的做工極為精美。她一動不動地站在一棵碗口粗的樹前,紋絲不動,如同雕像。
旁邊坐著兩個男孩子,十歲的樣子,本可很清瘦,卻都穿著肥大的黑褲衩和白背心,揚著手不停呼扇眼前飛來飛去的蚊蟲。其中一個皮膚黝黑,像燃燒未盡的炭頭,虎頭虎腦,一臉的彪悍。另一個相對白一些,卻也被太陽曬成了古銅色,一雙眼睛格外明亮,像兩枚發(fā)光的黑寶石。
這就是僵尸和她劫持的人質(zhì)
張小泉心中想著,他緊盯那個女人后背,若不是親耳所聽,說什么也不太相信她是僵尸,倒像是穿漢服的女學生。
武警隊的王隊長低聲問道:“這是綁架嗎張小泉,你們劉所長的嘴到底能不能信”
這確實不能算綁架,長發(fā)女人一動不動,兩個少年可以自由活動,誰綁架誰
張小泉心說我的所長雖然口頭上嘴硬,什么無神論啊唯物主義思想啊一套套的教訓人,可終究知道此事關系重大,一個處理不好,搞的人心惶惶,這才把你們喊來支援
不過,看情形,這確實不像綁架他想了想,說道:“這綁架呀,分文的和武的兩種。我們尋常說的綁架,一般指武力威脅,屬于武綁;這文的呢,是通過洗腦之類的東西進行綁架,比如傳銷分子,那就是文綁。我們所長說的沒錯,眼前的僵尸就是文綁”
“去你的文綁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所的人跟你所長一個德性,都屬忽悠的照你這么說,那帶人私奔豈不也是文綁”
兩個少年無性命之憂,王隊長一直繃緊的神經(jīng)也松了一下,順口跟張小泉開起了玩笑。
張小泉嘴巴往旁邊呶呶嘴,示意他要注意旁邊的女人,“看那旁邊的女尸沒那才是棘手的玩意行了,我們商量下行動方案吧”
“這還用商量嗎兵分兩路,扇形包圍,你帶著你們的人救人質(zhì),那厲害的罪犯留給我們估計呀,放幾條狗就嚇死她”王隊長是個退伍老兵,分到武警支隊工作多年,見了太多千奇百怪的案件,他認為今天的事劉所長是大題小作,眼前的女人,也就所謂的“僵尸”不過是人假扮的惡作劇罷了,等抓到她后,非要好好教育一下不可。讓她知道瞎胡鬧是要付出代價的
張小泉卻另一種想法,僵尸提著兩個人迅捷飛到這里,此事目擊者很多,單憑這一點,就足以知道她非同小可,王隊長說話如此大意,只怕要吃點苦頭。他趕緊說道:“王隊,這事還是好好斟酌一下吧,不能大意。”
王隊長一揮手,說道:“斟酌什么就這么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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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說罷,他做了個手勢,十幾名武警官兵分成兩隊圍著僵尸和兩個少年慢慢地包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