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平原,被黃河水年復一年沖刷著豐美。
從遠出望去,牛羊處處,一座座營帳立在水灣處,與青草相印,好一片塞上風光!
武帝以來,衛(wèi)青、霍去病等西漢名將率領北地子弟用血與矛戰(zhàn)勝匈奴,收復秦趙故地,這片土地以安寧了許久!
此時,這里已被漢光武帝用以安定北漠匈奴內(nèi)亂而被驅(qū)逐的匈奴人。入駐此地數(shù)代的匈奴人被稱之為南匈奴,與漢朝共御北匈奴。
時中原大亂,失去敬畏之心的匈奴人不介意捋捋大漢這頭病虎的胡須,延著黃河岸一路燒殺搶掠而下!
現(xiàn)匈奴單于呼廚泉端座王庭大帳之中,頗有些志得意滿聽著手下奴才匯報著那些從漢朝劫掠而來的財富,細細品味著金樽中的美酒。
突然,帳門守門的匈奴精銳進入營帳,單膝跪下,郎聲道:“報,單于!右賢王派赤勒族人壓送漢朝女貴人到,說是要獻于單于與左賢王!”
“哦!是嗎?”呼廚泉驚異一聲,眼中閃過一道不為人察覺的寒芒。
輕泯一口美酒,呼廚泉又淡淡道:“竟然是獻給我與左賢王的,就叫上左賢王,與我一道看看這貴人!”
“喏!屬下告退!”
擺擺手,讓一邊侯著的奴才一起下去,呼廚泉暗自思量起來:劉去卑呀劉去卑,好一個右賢王,就不知你是想兩不相幫,做個墻頭草呢?還是想坐收漁翁之力呢?
匈奴以左為尊,而左賢王往往就是預備役的單于,相當于漢朝太子,而可氣的是,這個左賢王還不是自己兒子,這讓看慣了漢朝家傳天下的呼廚泉頗為不滿。
不過,他的單于之位也是繼承于兄長於扶羅,可左右賢王皆是上任單于的兒子,只要他們兄弟友恭,架空或推翻這個新任單于輕而易舉。
不過權利這個東西,只要握住就很難放手,只要有機會,誰又不想掙上一掙。
所以,他這個單于拍板劫掠漢朝,右賢王立即同意,為主將率兵出征,將左賢王亮在一邊,趁著老單于剛過世,為手下部族謀取福利,大肆收取人心。
不過,呼廚泉冷笑一聲,如果右賢王犯蠢,得意忘形去觸碰那些諸侯的蛋糕,那些個諸侯想必不介意用外族人頭,提升提升自己的名望!
即使右賢王不犯蠢,他還能約束得了此次出征的所有部族。支持自己的部族也混在了出征隊伍,倒倒亂,鼓動一下殺紅眼的蠢貨,只要稍微撈過界,被那些諸侯找上門來,實力大損的右賢王又拿什么掙。
“見過左賢王!”
“嗯!”
微微點點頭,左賢王劉豹信步邁入庭帳,只聽呼廚泉朗聲一笑:“賢侄不必多禮,快快就座!”
劉豹眉頭一挑,心說誰要給你行禮,不過是個代單于罷了。強忍著難受,劉豹身子微微一躬,道:“謝過叔父!”
“哈哈!”看著劉豹就坐,呼廚泉眼中閃過一道得色,笑道:“右賢王送來了漢朝貴女,賢侄可有興趣一觀。”
“漢朝貴女,看看也無妨,怎說也是家弟一番心意!”劉豹點點頭,“那就宣吧!”
劉豹小兒,你這是在找死,竟敢命令于我,老子可是單于,有些懊惱自己將所有奴才趕了出去。呼廚泉強忍著怒氣,皮笑肉不笑道:“宣,漢人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