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臉色煞白,“爸爸”兩個字像是一個魔咒,困了她八年。
“我……會弄到錢的。”陸聞舟的影子在喬伊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定了定神,就算陸聞舟現(xiàn)在設(shè)好了陷阱,她也要闖一闖了。
喬媽媽聽了喬伊的話,冷哧一聲,“你去弄錢?你到哪里弄錢?”說到這里她突然頓了一些,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一個箭步跳下床,抓住喬伊的衣領(lǐng),長長的指甲一下一下戳著她的腦袋問:“你是不是出去賣了?小小年紀(jì)你就不學(xué)好,看我不打死你!”
喬媽媽說著,隨手拿過放在柜子上的手包,劈頭蓋臉地抽向喬伊,“你個討債鬼!老娘養(yǎng)你這么大就是為了讓你出去丟人現(xiàn)眼的!你怎么不死在外面,不要再回來了?打死你個討債鬼!打死你個喪門星……”
喬媽媽的手包雖是低價(jià)的人造皮革,可抽打在身上,絲毫不比牛皮的皮帶少。喬伊雙手護(hù)住頭,瑟縮在墻角,無力地反抗道:“媽媽,我沒有,我真沒有……”
“沒有,你以為老娘是傻子嗎?你這幾年的學(xué)費(fèi)哪里來的?你給我的錢哪里來的?二十萬,你說弄就弄,你哪里來的錢!”喬媽媽越說越生氣,喘著粗氣,又抽了喬伊幾下,才悻悻地收了手,她惡狠狠地說:“趕緊滾回江都,省得老娘看見你心煩!”
喬伊扶著門站起來,也不管媽媽會不會再沖過來揍她,一字一頓地說:“媽,這些錢都是清清白白的,你女兒不會做什么讓你丟臉的事情。”說完,也不去聽身后的一串串咒罵,轉(zhuǎn)身向樓下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喬伊終于控制不住,身子籟籟直顫,五臟六腑都像是要要燒起來一樣。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炙烤死,但又不能真正解脫地死掉,只能停在了那個瀕死前最痛苦的時刻。
她站在鏡子前,額頭上是被媽媽戳出的一片紅印子,束著的馬尾早就被手包抽散了,衣服上蹭著幾塊黑黑的煤灰。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喬伊厭惡地想,也許她真的應(yīng)該像媽媽咒罵的一樣死了!
陸聞舟就知道喬伊?xí)碚宜藭r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fā)上等著她。
昨天從醫(yī)院出來后,他本不想再管這個女人,但喬伊的妹妹的出現(xiàn),勾起了他的興趣。
幾句話,陸聞舟就猜出來事情的大概,打開的車門被他關(guān)上,他想這個女人或許有點(diǎn)用處。
輕巧地替她解了圍,就在陸聞舟盤算著怎么再接近喬伊的時候,沒想到她自己送上了門。
之后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陸聞舟在酒吧灌醉了喬伊,把她帶回去,讓人查了有關(guān)她的所有信息,得知她有一個賭鬼母親的時候,陸聞舟幾不可聞地笑了一下。一個人就怕有軟肋,只要抓住她的軟肋,不怕她不自投羅網(wǎng)。
喬伊也不和他兜圈子,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斑@一切都是你設(shè)計(jì)好的吧?從醫(yī)院出來以后?”
陸聞舟勾了勾嘴角,看來這個女人還不算太笨。
沒有否認(rèn)就是承認(rèn)了,喬伊冷聲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和你做個交易。”陸聞舟起身,走到喬伊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替你媽媽還清賭債,你和
我結(jié)婚。”
喬伊冷笑一聲,“二十萬,沒想到我這么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