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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三年前,他說的什么話,她都聽。
傻到,讓如今的她,只覺得可憐又愚蠢。
靳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還是三年前入獄的綢紅衣段,可鮮紅卻已暗淡,不知被洗了多少次,透出幾分蒼白。
她,瘦了。
三年前,明明還帶著點(diǎn)嬰兒肥的她,狡黠可愛,如今瘦弱的仿佛只剩下了骨頭,性子,也沉默了不少。
靳涼仔細(xì)幫她系好安全帶,這才繞過車頭,彎腰坐進(jìn)駕駛座內(nèi),他剛啟動(dòng)引擎,就聽到她再次出聲。
那音調(diào),仿佛沒有溫度,卻讓他的心,遽然一沉,只剩冰寒。
“我爸死了,對嗎”
他宛如被什么掐住了喉,呼吸都僵滯了,“夏滿”
她仍歪著頭,凝視著他,若不是那微紅的眼眶,他怕是都要感受不到她的心緒波動(dòng)。
原來三年,真的可以改變一個(gè)人,曾經(jīng)會瘋會鬧的人,如今,安靜的仿佛沒了生氣。
“一年前你爸因?yàn)樨澪郏浑p規(guī)了,當(dāng)夜,心梗發(fā)作,搶救無效。”他伸出手,用力地握住她不斷掐著掌心的小手。
她垂下眼簾。明明很該傷心到極致的姿態(tài),可偏偏,她的腰板卻挺得筆直,仿佛至親的離去,與她而言,只是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往事。
她的爸爸,那么溫和善良的人,有朝一日,竟背負(fù)了,貪官之名
良久,她慘白的唇瓣微動(dòng),“貪污”
他眼眸里掠一抹復(fù)雜,沉聲道:“是。”
她輕輕握拳,“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錯(cuò)的,我爸不可能貪污”
“夏滿,證據(jù)確鑿。”
她胸膛微微起伏,抿緊了唇瓣不再說話,雙拳攥到發(fā)緊。
他擰緊了眉宇,“夏滿,如果你難受,便哭出來吧。”
她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笑到眼眶赤紅如染了血,可偏偏,眼里沒有任何的淚。
哭靳涼,她的淚,這三年已經(jīng)流盡了。
所以,她不會哭。
她撤過頭,亦將自己的手,從他掌中抽離。深吸一口氣,將目光投在遠(yuǎn)處的夕陽上,眸中似也映上了那凄涼的昏暗,“我不相信。”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她的神情,仿佛孤獨(dú),被遺棄在世間的行尸走肉。
靳涼眼眸掠動(dòng),半響,嘆息一聲,“夏滿,別怕,我是你的丈夫,從今往后,我會照顧你的。”
丈夫,為了靳玫,才愿意娶她的丈夫
她的三年,渡在灰暗里,往日的天真爛漫早已被抹滅,她怎么還敢,奢他真心待她
入獄三年,她徘徊在痛苦的邊緣,自殺無數(shù)次,卻始終換不來他的一次探望。
一次又一次,那顆灼熱又純粹的真心,終究是死在了那牢獄了吧。
她垂下頭,語氣微啞,“靳涼,離婚吧,放我走。”
男人久久沒有出聲,目光卻緊緊將她攫著,眸光下,帶著她不懂的諱莫如深。
“夏滿,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我不會放你走的。”他頓了下聲音,“況且,除了跟我回家,你還能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