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云初整理著自己的辦公桌。
云初的新辦公室在陽堯辦公室的隔壁,對面坐著的是一身西裝的徐特助。
她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要整理,從前在行政部門的時候,她經(jīng)手的事情也不多,也沒有人在乎她的事情究竟做得怎么樣。
所有人都知道,她被調(diào)來這里是為什么,雖然都心照不宣地沒說出口,可這一路上探視的目光卻是不少。
陽堯的助理有兩個,其中一個被她頂替了位置,另一個事務(wù)類的助理便是如今坐在她對面的徐特助,只是那位特助不和她要做的事情沒有半點交叉,所以她來的時候,他只是微抬頭看了一眼,打了個招呼,便繼續(xù)埋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云初安安靜靜地整理完畢,坐在椅子上發(fā)著呆。
面前的電腦屏幕開著,上一任助理交接下來的資料擺在文件夾里,零零碎碎,全是關(guān)于陽堯的習(xí)慣。
比如出門時要用什么車,比如他下午總是要喝一杯咖啡。
那些紛雜的信息,很快被歸類整理,發(fā)給了程亞。
你成了他的助理
嗯。
程亞顯然對這件事情十分驚喜,連連追問了許多。
那些問題太細(xì)致,細(xì)致得云初內(nèi)心有些發(fā)毛,隱約有了一些猜測。
你不是想制造什么意外吧
她低著頭,微皺著眉,想起來這個可能。
若是這樣,她之前做的可就前功盡棄了。
畢竟楊初的愿望是毀滅陽家,可不只是毀滅陽堯,若是他真這么死了,她還真不好搭上其他的線。
云初咬著唇,意識到自己忽略的一點東西,那邊的短信卻發(fā)了過來。
怎么舍不得了還是害怕了
那幾個連在一起的問號,看得她心中生出幾分煩躁。
程亞當(dāng)然也不算什么好人,她知道,他處心積慮要對付陽堯,也不過是想要謀取更多的利益,他手上是否干凈,她無法判斷,可從他能找上她來看,應(yīng)該和陽堯也差不了多少。
不是,你別管那么多,他就是真有什么意外,你也沒那么容易吃下陽氏。
云初眼睛的余光透過玻璃墻,看到外邊的陽堯,飛快地在手機上敲下這么一段話,然后收起了那個手機。
電話另一端的程亞,看著那發(fā)來的短信笑了笑,也沒再回復(fù)。
陽堯若是那么容易出意外,他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了。
不過這些,就不必讓她知道了。
說到底,也不過是被養(yǎng)得廢了翅膀的金絲雀,時間久了,大概連外面的天空都不知道長什么模樣了。
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guān)系,其實也不必那么坦誠。
云初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站了起來。
“要出門嗎”
陽堯卻沒有在她面前停留,而是走到了徐特助旁邊。
“之前讓你做的方案如何了”
徐特助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手握住鼠標(biāo),在屏幕上展示了什么。
“差不多了,只是還有些細(xì)節(jié)”
兩人都視她為無物,云初尷尬地站了一會,最后又坐了回去,用一雙撲閃的眼去看那邊的方向,帶著一點好奇,臉上卻紅著,似乎有些被冷落的不悅。
陽堯一邊聽著徐特助的匯報,一邊也在看著云初。
看她站起來迎接,又因為被冷落坐了回去,心中竟生出一種古怪的愉悅來。
看,你滿心都是我,可也只是我閑暇時的玩物而已。
我能一句話應(yīng)允你想要的一切,可你依舊算不上什么,別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對著電腦屏幕紅著臉的云初,沒有他想象的失落。
她的手在辦公桌下捏緊,全神貫注,聽徐特助和陽堯的對話。
徐特助在公司內(nèi)部級別很高,所有需要陽堯親自經(jīng)手的項目,都在他的電腦里留有備份。
這是她的機會。
云初默不作聲地分析著,眼睛的余光里,除了陽堯,還多了一個徐特助。
徐特助是寒門貴子,陽堯與他有知遇之恩,故而他工作起來十分賣勁。
他長得算不上好,一身筆挺的西裝能裝點出氣質(zhì),五官的粗糲卻透露著他的不拘小節(jié),鼻梁上架著細(xì)邊框的眼鏡,有幾分書生氣,卻并不讓人覺得文弱。
這樣的人最怕似水柔情,最怕繞指溫柔。
云初低下眉眼,有笑意在眼底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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