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幫我報仇的,對嗎”
“都是他們害的,都是他們的錯”
“你要幫我你承諾過的”
云初心中嘆息了一聲,一邊安撫著突然暴躁起來的楊初,一邊又拿起了手機,開始編輯著短信。
她又忘了,自己身上的系統(tǒng),可不是什么隨取隨用的外掛,而是不知何時就會爆炸的炸彈,果然還是只能靠自己。
她有些心酸地想,而后把那則短信發(fā)送給了程亞。
我是楊初,我想報仇,你能幫我嗎
那試探十分直白,卻十分有效。
如今的楊初,本來就該是這般單純得近乎愚蠢的模樣。
她自小未被當(dāng)做正常人,后來也受過教育,卻只是為了養(yǎng)出她身上的斯文氣質(zhì)。
她隱約知道自己的生活是不正常的,偶爾也會幻想若不是陽家,她會怎么樣活著,卻從未接觸過真正的現(xiàn)實社會。
她不會虛與委蛇,她被人調(diào)教得敏感,察言觀色,卻也僅止于此。
若是真的楊初,若她那天沒有沖動之下出門去,大概也拿陽堯沒什么辦法。
她沒有那個智商去扳倒陽堯,只會如困獸般尋求幫助,愚蠢到被人利用也不自知。
也只有這樣的愚蠢,才能讓另一個人覺得她好控制,安心以她為劍。
當(dāng)然。
那我們要怎么做
別著急,再等等。
要等多久
到了恰當(dāng)?shù)臅r機,我會聯(lián)系你的。
如云初所料,回復(fù)很快傳回來,對話不過三言兩語,其中透出的輕視卻不言而喻。
她想了想,遲疑了許久,似在思索著什么,估摸著那邊的人快要不耐煩,才勉強回復(fù)了一句“那你快些”,而后熄滅了屏幕,推開了廁所隔間的門。
在洗手臺的鏡子前站定,她細細打量著自己臉上的妝容,隨手的包被大概,慢悠悠補了妝,才施施然提著今日購置的東西出了衛(wèi)生間。
出商場的時候,她刻意停頓了一下。
按照從前楊初的習(xí)慣,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打電話給司機,讓他來接她回家。
她站在最靠近咖啡廳的大門,確認自己在司機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抬頭望了望遠方的天色,似乎還摸了摸手機,而后下定什么決心般,走了出去。
穿著高跟鞋走了一天,她的姿態(tài)依舊曼妙著,只是速度緩慢了些。
云初在路燈下慢慢走著,再熟悉不過的車輛出現(xiàn)在轉(zhuǎn)角的時候,她的眼里露出一點委屈的神色。
陽堯把車窗開了一半,讓她上車時候,她轉(zhuǎn)頭望著他的時候,神色在路燈下被映照得很迷人,這讓他心里的某個角落幾乎掃過一點溫柔。
“你怎么來了”
云初這么說著,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她的聲音里分明有欣喜,卻又分明帶著難言的委屈意味。
陽堯目光落在后視鏡上,看她坐在后座發(fā)著呆,一臉糾結(jié)的模樣,想起今天在辦公室聽到的內(nèi)容,嘴角挑起一個得意的幅度。
“怎么沒讓司機來接你”
云初啊了一聲,沉默了好一會才回答。
“我想自己走走。”
“整天待在家里,都快發(fā)霉了。”
她的眉目微微向下,眼底有了然浮現(xiàn)。
陽堯果然是隨時掌控著她的行蹤的,不然,也不會這么精準(zhǔn)這么快地找到她。
要知道,她從商場出來,也才堪堪半個小時而已。
他既然已對她生疑,就讓她自己先在他面前剖白吧。
她這么想著,晚上在給陽堯展示完她購置的新衣后,依偎在他懷里,斷斷續(xù)續(xù)地講述了一個故事。
一個有些荒唐的故事,她不愿意相信的故事。
從她幼時被“一見鐘情”,到成為陽家嬌生慣養(yǎng)的金絲雀的故事。
“他是騙我的,是嗎”
云初最后抬著頭,目光里滿是期待,這么問他。
陽堯笑了起來,眉眼之間皆是溫柔,他的手輕輕地撫了撫她垂落在肩上的柔軟秀發(fā),聲音里有蠱惑的意味。
“當(dāng)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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