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故問,聲音里有得意之色。
云初沒有說話,不動聲色地揣摩著他如今的神色。
他心情很不錯,想必昨夜的女人讓他很滿意,他手上的動作很溫柔,這個時候還在這里,還要閑情逸致來逗她,想必昨天她知道了自己當年被收養(yǎng)真相的事情,他還沒收到消息。
對于一個從小乖順到大的寵物,他甚至沒有過多的約束人身自由,因為知道她走不遠。
所以要安全活下去,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扮演著無知的寵物。
她乖順地嗯了一聲,聲音有些低啞,似乎帶著哭腔,又似乎沒有。
“好久沒在客房睡了,有些不習慣。”
她委屈著,似乎在含沙射影地撒著嬌,卻又不敢說得太明白。
陽堯嘴角的笑意更甚,感覺自己的心被一個毛茸茸的爪子輕輕抓了一下,讓他逗弄的心更加活躍。
云初遵循著記憶里的東西,專心致志地討好他。
陽堯當然看出來了她的賣力討好,心情更加愉悅,臨走前,他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把本來乖順垂在臉側的頭發(fā)揉亂,而后看著云初受用的模樣,不怎么經(jīng)心地哄著她。
“你乖乖自己玩,我晚上再回來看你。”
云初點頭,像一個真正的寵物一樣,送他到了門前,默不作聲。
門在眼前被關上的時候,她臉上的乖巧卻變成了冷漠。
皺著鼻子,帶著一點嫌棄,她走到衛(wèi)生間洗澡,換上便于出行的衣服。
楊初的衣帽間掛得很滿,什么風格都有,這一點讓她有些詫異。
按理說,她應該是不被允許出門的,也不該有那么多衣服才是。
可思路稍一轉,她又很快明白過來了,陽堯大概從未限制過她的人身自由,所以她出于先天的愛美之心,為自己置夠服飾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養(yǎng)寵物的人,也是喜歡把自己寵物打扮得漂亮干凈的。
她收拾自己,也算是討好主人的方式。
云初站在鏡子前,細細打量著這招來禍患的容顏。
肌膚勝雪,五官精致得如同畫出來,確實美貌得讓人移不開眼,也難怪當時,被陽林一眼看中,便要據(jù)為己有。
楊初的愿望,是報復陽家,讓造成她一生悲劇的家族覆滅,為慘死的父母報仇。
以她如今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這其實已經(jīng)很困難,好在她的記憶里,有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籌碼。
云初把長發(fā)高高束起在腦后,利落的馬尾讓她精致的容顏凌厲了些,踩著短靴出門的時候,她讓司機送她到某個商圈。
要聯(lián)系上那個告知她當年身份的人,他的身上,或許能有打擊陽家的武器。
“先生”
“夫人出門了,到了商場。”
陽堯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坐著,聽電話那邊的人,匯報云初的行蹤。
“把車停好,在商場門口等著。”
他一邊冷淡地吩咐著,目光在辦公桌那頭坐著的人身上一落,眼底有深意。
電話掛斷后,他把手機隨手往桌上一放,看著對面的人。
“你是說,程亞找過楊初”
“是的,昨天楊初和他分別后,情緒明顯變得不太對勁,我覺得她可能知道了什么。”
陽堯挑眉:“是嗎我怎么沒看出來,她的情緒有什么不對勁”
反問的時候,想起上午時候,楊初濕漉漉的委屈眼神,里邊分明只有酸意,沒有恨意。
“你太多疑了。”
“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這么多年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自然也不會發(fā)現(xiàn)。”
“再說了,就算楊初真知道了什么,我也不怕。”
“離開陽家,她還能去哪里”
陽堯右手慢慢捏了捏左手食指,慢悠悠地說。
對面的人顯然沒有他這么淡定:“我當然知道她去不了哪里,我是怕有人策反了她”
陽堯嗯了一聲,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那就多謝你提醒了。”
“不過放心,我自己養(yǎng)的狗,我心里有數(shù),養(yǎng)了這么多年,總不至于被她反咬一口。”
他說罷站起身來,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來都來了,一起吃個飯吧。”
這就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辦公桌另一端的人擺了擺手,站了起來,告別的聲音里依然有幾分擔憂。
“你自己多注意吧,我就是來提醒你一下。”
“我還有事,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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