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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的面色就僵了僵。
阮夢枚微微皺眉。
這一身縞素在他們看來實在扎眼。他們在沈氏的靈前已經(jīng)磕了頭,阮玉珠也認(rèn)了父親,怎么還是這副打扮
不過,好在阮玉珠把頭發(fā)重新梳起來了。
阮夢枚心中安慰自己,一面舒展了眉頭,笑著給在座的四個少年介紹:“這就是小女,名字喚作玉珠。”
劉豚身份最為貴重,受了阮玉珠的禮,很客氣地還禮。
然后就是向詠楓。
褚錦繡顯出十足的熱情勁兒。
“玉珠啊,這是安定侯府你曾家姨媽的兒子,比你小了一歲。我跟你姨媽常常提起你,你姨媽早就想來看你。”褚錦繡說起向詠楓的家世來,如數(shù)家珍。
向詠楓今年十七歲,是安定侯爺?shù)牡臻L子,也是安定侯府既定的繼承人。在他十四歲的時候,韃靼犯邊,他自告奮勇去了大同的軍中,隨同安定候連續(xù)擊退了幾次韃靼人的進(jìn)犯,立下了戰(zhàn)功。
“如今楓兒被陛下親自安排在神機營中,暫任游擊將軍。”
這樣年輕有為、前途遠(yuǎn)大且相貌英俊的少年,就是沒有顯赫的家世,也足以讓少女們動心。
褚錦繡居高臨下地偷偷打量阮玉珠。
阮玉珠的神色淡淡的。
褚錦繡有些失望。阮玉珠的態(tài)度過于冷淡了,與她的預(yù)料相差太多。難道,面對向詠楓,阮玉珠竟然一點兒都不心動
向詠楓正向阮玉珠行禮,低低的聲音叫了一聲表姐。他覺得不該看阮玉珠,卻又忍不住,飛快地看了阮玉珠一眼,忙又移開了視線。
阮玉珠還禮,中規(guī)中矩。
阮侍郎就大笑起來,顯得十分高興。
與褚錦繡一樣,他也在著意觀察向詠楓和阮玉珠。對于阮玉珠冷淡的態(tài)度,他是滿意的。女孩子家,總是要矜持貴重些。而向詠楓的反應(yīng),也讓他得意。
少年人臉上發(fā)紅,偷瞄一眼就立刻轉(zhuǎn)開視線。這分明是看中了他的女兒,因情而怯,尤其還是在女孩子的父母面前,難免更加拘謹(jǐn)一些。
介紹到向嶸的時候,阮夢枚多了幾分小心。
“是楓兒的叔叔,大理寺最年輕的少卿,斷案入神。”
阮玉珠和向嶸相互見禮,都沒說話。
最后介紹到周湘,周湘與向詠楓是姑表兄弟,按照年齒,也要叫阮玉珠一聲表姐。
大家相互見過禮,重新落座。阮侍郎就說今天是來接阮玉珠回家的。
“因為她祖母年老多病,這孩子就許了愿心,在山莊中吃齋念經(jīng),為她祖母祈福祈壽。如今總算是功德圓滿。好不容易商量了這個孩子,跟我們回京城去。”
這番說辭,顯然是阮夢枚早就準(zhǔn)備好的。如此解釋她一個閨閣女子獨居山莊,倒是冠冕堂皇。不僅遮掩了沈氏的一樁舊案,還為她增添了純孝的美名。
這樣的美名,會為她將來議親增加不小的砝碼,為阮家添彩,對于娶她的人家,也是美談。
阮侍郎不負(fù)他的才名和這些年做官的歷練。
阮玉珠垂下眼簾。阮夢枚和褚錦繡這樣掩耳盜鈴,未免想的太過簡單。她暫時不能揭破這個說法,不管怎樣,有了這樣的美名,可以讓她回到京城之后更加順利地展開她的計劃。
少年們紛紛望向阮玉珠,見她沒說話,周湘和劉豚都贊了幾句。
雨過天晴,幾家的小廝終于找上門來。阮夢枚見時間不早,忙就讓阮玉珠收拾了,好一同回京城。等阮玉珠收拾好了出來,少年們并沒有離開。
周湘拖著向詠楓走過來,后面跟著劉豚和向嶸。
“玉珠表姐,你從沒進(jìn)過京城嗎”周湘笑嘻嘻地問,就算他是跟阮玉珠從小一處長大,也不會更加熱絡(luò)自然了。
“沒有。”阮玉珠只得站住。
“說到京城,再沒有人比我們更熟。玉珠表姐想去哪里,想玩什么,盡管告訴我們,我們給玉珠表姐做向?qū)ВWC玉珠表姐”
“不必了,你們很閑嗎”
阮玉珠繞開周湘和向詠楓,前面還有劉豚和向嶸。
劉豚搖著折扇,瞇眼微笑,隨著周湘喊阮玉珠表姐,沒有絲毫架子:“主要是木頭閑,玉珠表姐千萬別客氣。”
這四個人不是應(yīng)該開始討厭她,想要向詠楓遠(yuǎn)離她,他們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