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他的時候,所有的光都灑下來,所有心中陰霾一掃而空,屬于我的世界空氣清新,開滿了花朵,然后有蝴蝶,從我的胸口飛出來。
那時候,我正在與“病魔”抗?fàn)帯?
那時候,我真的以為就要堅持不住。
現(xiàn)在,我活了下來。
雖然有了這份看似體面的工作,但我與其他同事以及顧客相比起來,我永遠(yuǎn)是那樣自慚形穢。
我知道,自卑的家庭,畢竟不會帶給我多好的自信。
別人每天討論著買什么衣服包包,去哪里逛街,去什么餐廳吃飯,用些什么化妝品,我,每天在跟自己的英文課本鏖戰(zhàn)。
我想考大學(xué),我想有學(xué)問,我不想別人看不起。
最初的三個月,生活十分拮據(jù),除了每天上班來回的車費(fèi)、餐費(fèi)、雖然宿舍是公司的,但還有水電費(fèi),以及不定時的一些意外開銷,在鵬城這個寸土寸金而且高消費(fèi)的城市,我一度撐不下去,好幾次都向朋友借錢周轉(zhuǎn)。
好在,爸媽不用我拿錢,慢慢的,我的生活開支也打開了。
只是生意難做,而且我們的專柜在這商場是銷售排名墊底的存在,每月所有同事都是底薪過活,兩三千塊錢的底薪,別說攢錢,用都要省著用。
在工作三個月而我就見證了好多同事的離職,好多新同事再入職,沒多久,又離職,都以為這家公司沒前途,可我一旦走了,我連吃喝都沒有了。
而且,這家公司,離那人的亙古大廈實(shí)在太近。
我不想離開。
像往常一樣,我下了班便徑直趕往雷氏亙古大廈,大廈門前,男人正好出來,我躲在樹后看著他,好似發(fā)現(xiàn)我了,他的眸光在我的方向掃視兩眼,然后坐進(jìn)車?yán)铮易叱鋈タ粗能囎勇h(yuǎn)去,忽然,那輛白色的帕加尼又倒退回來,想走已經(jīng)來不及,男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了,我剛轉(zhuǎn)過身往前沒兩步,男人的聲音便從身后傳來:“你每天來堵我做什么”
我想狡辯,發(fā)現(xiàn)自己無能為力。
男人一步一步走向我,那雙眸子寫滿了洞悉,他說:“我都有看到,你每天都來。”
我低下頭,無地自容。
他說:“你來這兒干什么”
我剛張口,又不敢說了,他見我低頭便追問:“說,來這兒做什么。”
“我想”我剛抬頭看他,看到他特別懾人的眼睛,慢慢的,聲音就弱了些,卑微道:“我想道謝”
“道謝不是已經(jīng)道謝過了嗎”
“可是可是我還是想當(dāng)面道謝”我緊張不已的說道。
他點(diǎn)點(diǎn)頭:“收到。”隨即轉(zhuǎn)身離開,我又追加了一聲謝謝你,走了兩步,他回過頭來,太陽正好,他眸光微瞇看著我,頎長的身影折射而下,這副畫面別提多美麗,他說:“你每天就在這兒,你住哪兒”
我說:“不遠(yuǎn)。”
“住哪兒。”他追問。
“住住白洲那邊”我說了自己宿舍的位置。
他點(diǎn)點(diǎn)頭說:“快回去吧,天也晚了。”
“我能再見你嗎”我追問,他回過頭來,說:“最好還是不要來了。”
“為什么”
“沒有必要。”
“我愿意。”我急切道。
“那你就來吧。”他也沒猶豫,直接說道。
這是接受,還是抗拒
看著他的背影慢慢遠(yuǎn)去,我的一顆心七上八下,仿似懸浮在半空中。
我還是每天去,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我照樣去,不用打擾到他,不用讓他發(fā)現(xiàn),只是我自己看著他就好。
可是有時他還是會發(fā)現(xiàn)我,在和別人談話正甚的時候,看到我,他說話的語氣會一頓,然后繼續(xù)若無其事的與人交談。仿似沒有發(fā)現(xiàn)我一樣。
這是我的秘密,我們之間的秘密。
一段時間后他又走到我面前來,問我:“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想不想怎么樣”我膽怯的說道,生怕是給他造成了困擾,生怕他是來趕我走。
“那你為什么每天守在這里”
“我想”
“嗯”男人饒有興味上揚(yáng)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