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用手在面前遮擋,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這樣的舉動是無意義的。那幾乎遮蔽天空的光芒并不存在只是之前的夢境太過真實,而現(xiàn)實是,只有朦朧的光線從落地窗簾的縫隙中透過來,照亮懸空的塵埃。
這是現(xiàn)實。
“醒了”
芽衣右手邊傳來聲音。
嗯,醒了,而且毫無睡意。芽衣揉了揉頭,仍有些隱隱作痛的感覺:“現(xiàn)在幾點了”
“五點五十二分。”迦爾納看了一眼鬧鐘,“你設(shè)定起床時間在七點,抓緊時間應該能夠再睡一覺。這有利于保持一天的好狀態(tài)。”
“免了。”芽衣拒絕道。
“做了噩夢”
“噩夢不應該還稱不上吧。”芽衣從床上爬起來,還有些迷糊,她給自己打了一盆熱水敷臉,勉強覺得狀態(tài)才好一點。洗漱池的鏡子里映照出少女蒼白的面容,不過才幾天,芽衣就肉眼可見地越發(fā)消瘦起來,甚至,眼底都隱約開始泛青。
她的狀態(tài)很不好。
也無怪迦爾納會建議她再睡一會兒。
可這并不是睡眠能解決的問題,而是她的存在性被轉(zhuǎn)化為魔力,然后被從者一點一滴地消耗掉。原本,支撐迦爾納一人就有些吃力了,芽衣還作死地將迪盧木多也一并承受了下來。
這是一場爭分搶秒的比賽。
要么耗盡一切死去,要么搶在這之前,成為勝利者。
芽衣又看了一眼鏡子
影影綽綽地,除了這個面色憔悴的少女以外,迦爾納就站在她身后,他的膚色幾乎和她一樣白,但并不是病態(tài)的白,而是一種天生的仿佛大理石一般的白色。他凝視著芽衣,目光里有著不明顯的擔憂。
“不用擔心,我撐得住。”
只要在此之前奪得圣杯
這個話題就暫且打住吧再討論也不會有任何成果。芽衣轉(zhuǎn)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情:“迪盧木多應該已經(jīng)回來了吧,他人呢沒有出現(xiàn)什么意外情況吧”
迪盧木多就守在門外。
芽衣本以為,這是迦爾納的意思,但還沒等迦爾納自己解釋,迪盧木多就有些惶恐地否認了這是他自己的決定。但是是什么促使他這樣做,這位槍兵并沒有解釋,只是苦笑一聲。
芽衣也不好細問。
實際上,能在迪盧木多面前保持平靜,幾乎就需要芽衣竭盡全力了迪盧木多超帥,無與倫比的帥,宇宙級的帥。當然,芽衣不是對另一邊迦爾納的臉有什么意見,但迦爾納雖然長得也好,但他的五官太過銳利了,氣質(zhì)也太過高潔了,以至于對于他外貌
的欣賞,更接近于人類對崇高神像的膜拜。
但迪盧木多不同。
他的帥氣是很明確的,就是那種滿足了少女對白馬王子所有幻想的帥氣,帶一點痞氣,但痞氣之下是無比嚴肅而鄭重的品質(zhì)。這種帥氣甚至超過了魔法根據(jù)原文,索拉自身的對魔力就足以抵抗迪盧木多的愛之痣,但她仍是義無反顧地,愛上了迪盧木多。
或者說,迪盧木多的臉。
現(xiàn)在,面對這張臉的人,變成了芽衣。
芽衣很艱難地將目光挪開:“肯尼斯他們順利離開冬木了嗎一切都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