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我感覺自己壓在一堆泡沫身,終于剎住了下落的趨勢,然后砸向地面。
但即便是這樣,痛楚還是從四肢百骸,全身的各個部位涌來,這一瞬疼得我近乎抽搐,尤其是小腿肚子,仿佛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似的,格外火辣辣的疼。
四周圍一片漆黑,空氣帶著一種霉變味,我連忙從口袋里摸出了手電筒,在光源打開的那一瞬,我整個人下意識一哆嗦,腿肚子一軟,竟然嚇的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牙關(guān)這時候咔咔咔的抖,我看到自己身邊的這些恐怖玩意兒,整個人完全懵了!
“唐焱,你大爺?shù)穆牪宦牭靡姡苦耍艺f下面有喘氣兒的沒?”大概被王子這么狼嚎了幾聲,我才回過神來,漸漸克服住恐懼。
我當(dāng)場朝頭頂?shù)奈恢煤埃骸扒f別下來!”
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完,頭一根繩子垂下,聽“嗖”一聲,王子已經(jīng)下來了。
“咔嚓”
王子從安全繩墜下的一瞬,大片的骸骨被他撞翻,直接壓下來,我倆兒直接被這成片的死人骸骨壓倒在地。
這是我剛才所看到的東西,這個洞里頭,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骸骨。
那些白森森的骨架,密密麻麻,層層堆疊在一起,憑借剛才下落的情況來看,這個洞距離地面應(yīng)該至少七八米高,而僅僅是這些骨頭堆積起來,已經(jīng)鋪滿了地面兩米多高的一層。
我剛才落下來,正是因為這些骨頭的緩沖才沒什么大礙,但這些骨頭跟劉大寶描述的一樣,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全部鈣化了,輕微一碰會化作粉末,我砸下來才會到底,然后摔的這么慘。
王子這時吐出一口的骨頭沫子,大罵晦氣。
他將兩個死人骷髏從臉刨開,直接扔了出去,等他再站起來,看到下方這堆積如山的白骨的那一刻,這家伙也足足愣了那么十來秒鐘。
隨后,王子驚愕道:“這么多的死人白骨,還堆砌的這么整齊,殉葬坑啊?”
我點點頭:“這個可能性最大,這些骨頭全部鈣化,跟下游劉大寶的講述完全一樣,看來,這墓咱們找到了,古人一般習(xí)慣把殉葬坑單獨放在墓穴的右面,這云紋銀盤的出處所在地,應(yīng)該在這附近了。”
“那你還真該多謝我這一腳,它可是為了咱們詛咒尋謎的事情,做出了偉大的貢獻啊!”
我心說你可死開吧,貢獻你大爺?shù)哪_后跟,你那雙破腳,臭起來十里長城都擋不住。
王子這會兒臉一陣驚喜,這家伙果然是膽大,面對這森森白骨,是怔了那么十幾秒鐘,然后跟在自己家里似的那樣隨意。
我這時把手電光打在小腿,看到了腿肚子的傷口。
那是一小塊被骨茬戳傷的皮肉,并沒有大礙,我快速在頭貼了張創(chuàng)可貼,一不小心將一具骷髏踩碎,化作齏粉,這一下對于這些陰森森的東西,我的恐懼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再看一邊的王子,他打開頭頂?shù)奶秸盏V燈,一直往前方走,這個殉葬坑里尸骨不下百具,而在王子所在的方向,似乎還有路通往別的方向似的。
我跟他往前走,沒幾步,腳下的骨頭開始大量減少。
此刻,王子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他在叫我:“唐焱,快出來看,這里跟外面是聯(lián)通的!”
“什么情況?”我喊了一聲,舉著手電筒順著通道往前走,這會兒越是往外,這通道的洞壁越發(fā)的潮濕,前面洞壁已經(jīng)開始往出來滲水。
便在這時,耳邊出現(xiàn)了流水聲,我再把頭往外一偏,看到王子站在洞口處,外面正有月光透著洞口照進來。
果然,這洞口外面是河道,也解釋了暴雨河沖下去白骨,還有銀盤的原因了。
我一口氣沖到洞口,看向外面不遠處,被月光照耀,銀光閃閃的小溪流,大口呼吸著此刻的清新空氣,真是大呼過癮。
剛才被王子那一腳,踹進那么個晦氣的白骨洞里,單是里頭那霉變味的空氣夠人難受的了,現(xiàn)在可算是呼吸到新鮮空氣了。
我干脆在一旁蹲下來,用溪水先洗了把臉之后,找了塊背風(fēng)的老樹根,一屁股坐在頭。
畢竟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渾身摔的生疼,現(xiàn)在跟虛脫了似的,我是真的不想動了。
我跟王子說:“今晚到這兒吧,咱們找塊空地露營,反正這深山老林子的,也沒有人撞見,等明天天亮了,再循著山勢走向定穴下墓。”
說罷了話,我用手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塊空地,然后躺在這邊的老樹根,舒服的整個人都不想動彈了。
這時,老遠聽見王子在吆喝:“唐焱,不是咱們一起找地方露營嗎,你倒是過來搭把手啊!”
我累得哪里還想動彈,嘿嘿一笑:“說了是找地方露營啊,我不是給你找好地方了嗎?那露營可不是歸你嘛。”
王子聽到這話,登時罵道:“真不知道你是幾輩子變豬,轉(zhuǎn)世投的胎,這輩子當(dāng)人了還這么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