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來的莫名其妙,蘇朝柳直視著燕鐵衣,想要在他那張平靜如冰的臉上,找到一絲半點的蛛絲馬跡。
可是沒有,什么都沒有,燕鐵衣垂斂著眼眸看她,從頭發(fā)絲到腳趾尖,都沒有任何的波動。
蘇朝柳放棄了從燕鐵衣的臉上讀出他的想法的打算。
她只按照自己的內(nèi)心進(jìn)行回答:“好,我會記住的,苦難總要被記住,否則就會重蹈覆轍。”
但她并不認(rèn)為,燕鐵衣大費周章地讓她看這一幕,只是為了讓她記住這些。
畢竟燕鐵衣,從來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他的身份和經(jīng)歷,決定了他的鐵石心腸。
所以,燕鐵衣,到底是想要她記住什么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在半個小時后揭曉。
爆炸聲傳來的時候,兩個訓(xùn)練有素的人迅速找好了掩體,并且進(jìn)行躲藏,避免被重物砸中。
爆炸不止一聲,一連串的爆炸聲接二連三的傳來,蘇朝柳的手掌按著的墻壁也在不斷地振動,她感覺這個建筑,恐怕支撐不了太久。
燕鐵衣比她更早地做出了判斷:“離開這間屋子!”
蘇朝柳在地面不斷的振動中站起來,卡準(zhǔn)時機,從窗戶直接翻越出去,落在外面。
隨即燕鐵衣也出來了,兩人對視了一眼,確認(rèn)了彼此平安以后立即打量四周,觀察情況。
有幾間建筑在不斷地冒著濃煙,一看就知道,爆炸聲來源于此。
可是,為什么會爆炸?
“別過去,”燕鐵衣對蘇朝柳說道,“保護好自己的安全是第一。”
“我明白,”蘇朝柳點頭,“可是我們也需要知曉發(fā)生什么情況吧。”
不能過去的原因很簡單,誰知道這個爆炸還會不會有第二次,而她站在現(xiàn)場,又會不會被認(rèn)為是跟爆炸有關(guān)系,誰也說不好。
但不管歸不管,該了解也一個都不能落下。
燕鐵衣倒是一點都不急:“約克會來跟我們解釋的。”
果然,五分鐘沒到,約克就疾步朝他們走來,一走近便抓住燕鐵衣的胳膊:“快走!”
他這急切的模樣讓燕鐵衣意識到不對勁:“怎么回事?”
“一邊走一邊說。”
燕鐵衣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就拉著蘇朝柳跟著約克就走。
約克一邊急匆匆地帶路,一邊說道:“是從黑石帶回來的女人,她們身體里的炸彈爆炸了。”
蘇朝柳的腦海瞬間一片空白,只能機械地、下意識地重復(fù):“身體里的?什么……意思?”
“別去想!”燕鐵衣輕喝出聲,“那不重要!”
蘇朝柳猛然回神。
其實……她都明白的,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是她還是,下意識地不敢去相信。
約克淡淡地說道:“初步統(tǒng)計,死了三個,重傷十個以上,你們現(xiàn)在趕緊走。”
重傷在這個流亡星環(huán)境里,基本上也就是死了,不死也是殘廢,可是誰會有心情把自愿分給殘廢呢,所以最后的結(jié)局肯定還是死。
這死傷的,比他們這次去血色之牙打劫都還嚴(yán)重。
肯定有人怪罪在燕鐵衣和蘇朝柳身上,畢竟,提出劫掠血色之牙的人就是燕鐵衣,蘇朝柳更是沖鋒在前的那一個人。
就算黑石在這場行動中獲得了不小的利益,但是一旦出現(xiàn)了任何的損失,也一定會怪到燕鐵衣和蘇朝柳的頭上。
不要對流亡星的道德水平抱有太大的期待。
所以,他是趁著所有人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帶著他們趕緊走。
車庫就在前方,約克停住了腳步:“從車庫里搶一輛車,對你們來說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太困難的事吧?”
“當(dāng)然,”燕鐵衣頷首,“你回去吧。”
約克已經(jīng)做到他應(yīng)該做的事情了,剩下的就交給他們自己解決。
約克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走,畢竟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處理。
“去吧,”燕鐵衣轉(zhuǎn)向蘇朝柳道,“搶一輛最快的車出來。”
蘇朝柳聽懂了燕鐵衣的暗示:“明白!”
她沖向了車庫,車庫沒有人看守,因為一把大鎖足以把所有人阻攔在車庫之外。
不包括異能戰(zhàn)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