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湄在這個房間還真找到了水,裝在木桶里面。她用水簡單清洗了被咬的肩膀,忍痛把那顆該死的牙齒拔了出來,隔著衣服按了一會兒,血終于不流了。
把牙齒裝進(jìn)衣服口袋里,袖子扎起來,二話不說就把埃爾克森的衣服扒光了,看見那突兀的肋骨和瘦小的身子,以及布滿身體的傷痕,甄湄的心柔軟了。
還是個孩子。
“老師給你洗干凈,埃爾克森可不許再鬧脾氣了。”甄湄溫柔道。
自閉癥男孩沒有回應(yīng),甄湄也不指望回應(yīng),認(rèn)命的把纖纖玉手放在那油的快生虱子的頭發(fā)上,掬水打濕頭發(fā)。
沒有洗發(fā)露,連洗了好幾回,才勉干凈,把帶血的嘴巴也給捏著嘴洗干凈了。又拿一塊布給埃爾克森擦洗身體,小心的避開了那些傷處,擦干凈了就拿從房間找到的一件寬大的衣裳給裹上。
洗的過程并不輕松,甄湄的臉上身上都被埃爾克森的爪子撓了好多傷痕。若不是看在那張漂亮的臉蛋上,甄湄早已經(jīng)把埃爾克森按進(jìn)木桶里,好叫他知道女人的臉是多么重要
好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把埃爾克森帶出去。她能避開人找到這里,只是因?yàn)檫@里比較偏。她在鐘樓上看到的出口處,來來往往的人。
而且,甄湄不確定自己帶走埃爾克森就一定能回到原來的地方。
天亮。甄湄忽然想到他們的“通關(guān)”條件,在這里,天是亮的,是不是意味著她到了天黑,就可以通關(guān)了呢
在這里等到天黑,完全比在別墅里容易,她為什么要回去呢而且,這個埃爾克森沒準(zhǔn)兒只是幻象而已,畢竟他早已經(jīng)死了,救不救出去也沒什么的吧
甄湄看著洗過澡后越發(fā)瘦小的埃爾克森,濕漉漉的短發(fā)貼在小臉上,顯得十分“楚楚可憐”。
“你就是我的克星啊。”甄湄長嘆一聲,無法抵抗的美麗,果然是她的克星
甄湄把埃爾克森藏在這個房間的柜子里,他呆在那里比較有安全感。因?yàn)樽蚤]癥和柔弱的身體,甄湄也不擔(dān)心他亂跑。
然后她又回到那更衣室,換了身衣服,沒辦法,又是血,又是臭味,不能讓人看見。
一聲鐘鳴,修女們都開始去吃飯了。甄湄也跟著去,那些修女都很友好的跟她打招呼,大家集中到了“食堂”,一個神父裝扮老男人帶領(lǐng)眾人做禱告。
“阿門。”甄湄跟著做了結(jié)語,看見那神父親吻了下手中的十字架,然后朝著鐘樓方向去了。
糟了
甄湄顧不得多少,追了過去,“神父,請等等。”
“親愛的薇琪,有事嗎”神父年紀(jì)已經(jīng)挺大的了,但風(fēng)度翩翩,一臉慈和,叫人親近。誰也不會相信,這樣高潔的神父會有那樣見不得人的癖好,“你的臉”
“不小心被調(diào)皮的孩子誤傷到了,沒多大事。”甄湄面不改色的帶過,“我來找神父,是因?yàn)槲倚闹袑τ谑ソ?jīng)中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有些疑惑,想要請教神父。”
“充滿求知欲是好事,但你應(yīng)該先去吃飯,填飽肚子也是很重要的事情。薇琪,食物來之不易,心存感恩對待食物,也是一種修行。”神父和藹可親。
“神父說的是,只是神父這要去哪兒”甄湄一副不開心的模樣,“都不愿意給薇琪指點(diǎn)迷津了。”
神父的微笑凝滯了一下,意味深長道,“我要去做彌撒,天使會帶來神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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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甄湄心中冷笑,恐怕是埃爾克森吧,這神父果然人面獸心,骯臟的很。
看來攔是攔不住了,甄湄也怕說了反叫神父察覺什么,只道,“那我就不麻煩神父,我去吃飯了。”
甄湄沒吃東西,她藏了個面包和三明治,帶到埃爾克森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