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先不要慌!王爺正是牽掛李家,才特意命我提前來告,為的是讓姐姐緩緩知曉,不至于太過激動。傍晚,王爺會來西苑用膳,到時,自會跟姐姐細(xì)細(xì)詳談。”
“好……好!多謝妹妹相告,姐姐在此謝過了。”李夫人在盡力平復(fù)心緒。“哎!你我共侍一夫、情同姐妹,不要再客套了!對了,晚王爺來西苑與姐姐議事,那承汲……姐姐還有心力照顧嗎?要不要妹妹……”
沒等端王妃說完,李夫人即刻回道:“無妨!秦媽媽會照料好承汲的,況且,若驟然換了寢殿,我怕承汲會睡不安穩(wěn)。”“好……好!承汲能得細(xì)致照顧,我安心了。姐姐,我還要到東苑瞧瞧承平去,不久留了。”……
傍晚,端王爺來到了西苑。
“王妃來過了?”落座后,端王爺開口道。“來過了。”李夫人低聲回應(yīng)。
“由今日現(xiàn)案而起,皇遷怒昔年陳案,這讓本王萬萬沒想到。圣秉雷霆之威,臣子們也是誠惶誠恐。這一次,你母家兇多吉少啊!”“王爺!妾身乞求王爺,能以親王尊位對李家予以庇佑。若得王爺之力,妾身必當(dāng)感激不盡。”此刻,李夫人哭著跪在了自己夫君跟前。
“夫人,你這是做什么呢?夫人雖為本王的侍妾,但也是恩愛一場啊!況且,你還是承汲的生母,本王怎會不顧及?只是,龍性難抗,事情進(jìn)展甚速,本王實在是有心無力啊!”端王爺愁眉緊鎖。
“為何?難道此事已有定論?”李夫人仰頭問到。“夫人,當(dāng)年之案,所主要牽涉者有李家、趙家和韋家,而你母家當(dāng)屬從犯之的首犯。今日午后,皇已經(jīng)下旨,你父親李廣孝革職查辦、收監(jiān)入獄,你的兩個哥哥貶為庶人,李府女眷一律沒為官奴,擇日發(fā)配流放。”
猛然聽到這一消息,頃刻間,李夫人直愣愣地跪坐在了地。承汲趕忙去攙扶母親,年幼的他心里害怕極了。
“鑒于你早已嫁入端王府,皇開一面,特免你發(fā)配流放。不過……”說到這里,端王爺一下頓住了。“不過什么?事已至此,王爺?shù)f無妨。”
此刻,端王爺起身扶起了李夫人。
“夫人,李家一事影響甚廣甚深,雖然皇沒有下旨處置你,但作為親王,本王不能……不能太過偏私;畢竟,現(xiàn)在朝風(fēng)聲鶴唳,無數(shù)雙眼睛都在盯著本王。如果此事處理不公允、不得當(dāng),那本王會落人口實、授人以柄了。”
“爹,求求您,求您救救娘、救救外祖一家吧!您是皇叔的親哥哥,皇叔寬仁,定會念及手足親情的!”見狀,承汲趕忙跪求父親。
“承汲!你還小,你懂什么啊?爹不是不想救你娘,而是爹當(dāng)真左右為難啊!你皇叔是爹的弟弟不假,可朝堂之,只論君臣、不論兄弟。一旦皇動了怒,不論是誰,算是同父同母所生的至親兄弟,也絕逃不脫天子的威攝。”
父親的訓(xùn)斥令承汲感到害怕,他不敢再言語。
“王爺,承汲少不更事,您不要怪罪他。妾身雖為女流,當(dāng)事卻并不糊涂,自明白王爺保全端王府的苦衷與難處。天降災(zāi)禍,母家落難,妾身已是不祥之人;倘若再牽累整個王府,那便是不可饒恕的罪過了。王爺,您打算如何做,如實告知妾身便可,妾身定當(dāng)無所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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