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拎著行李被這么一推,無處借力,嘭的一聲,我后背結(jié)結(jié)實實的撞在了車廂上。不過更慘的是,我背后的雙肩包里,裝著一個鐵盒。這下把我硌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你妹的,我是為了你們好,這年頭,真是好人都做不了。
車門的位置就像春運一般,擁擠著人群,任憑我怎么勸,都無濟(jì)于事。忽然,這些人又改變了方向,剛剛還往里擠,現(xiàn)在又鬼哭狼嚎,拼命的往外沖。
我知道出事了,眼見最后從車?yán)铮叱鲆粋€渾身上下全是蜈蚣的人。這人一腳踩空,撲通栽倒在地,只見,蜈蚣群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骨架和一副耳機,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
我抹了一把腦門子上的冷汗,這下真是要命了,看著這些烏泱烏泱,如同潮水一般的黑蜈蚣,我還真有點瑟瑟發(fā)抖。不是我膽小,這確實是已經(jīng)超出我的承受范圍了。
人群如同潮水,向著四面八方?jīng)_了過去,他們一邊跑一邊喊,好在地上的蜈蚣腿短,一時半會追不上他們。
“符!”長安喊了一聲,我扭過頭去,正好看見一只黑色的蜈蚣,已經(jīng)爬上了長安的褲腳。
我們兩個離得不遠(yuǎn),也就十來米。可是現(xiàn)在這十來米的位置已經(jīng)匯集成了一條蜈蚣河流。我硬著頭皮,試探的往前挪了一步,那些蜈蚣,居然像躲瘟疫一般,全體往旁邊爬了過去,似乎不怎么待見我。
或者說,它們怕我。
我一頭霧水,這不可能啊,我又不是公雞,它們?yōu)槭裁磁挛遥坑衷嚵嗽嚕鼈冊俅瓮赃叾懔硕悖磥硭鼈兒ε挛摇?
害怕我?那我就好辦了,我手腳并用,像趕鴨子一般將他們攆到一邊,來到長安面前。長安褲腳上的那只蜈蚣,早就不見了蹤影。
我取下背包,先把符遞給長安。來的時候,就怕出問題,我這一背包里面全是符紙朱砂這些東西,就連浸了騾子血的符紙也一張不落的被我全部帶來了。
雖然,是我個人的新發(fā)明,可萬一要是有用呢?
我把背包遞給長安,長安像見了鬼一樣的看著我,別說他,連我都鬧不清楚,怎么會變成這樣了呢?長安緩過神來,接過我手中的背包,拉開拉鏈,一把抽出一沓紅色的符篆。
長安口中正要念咒,忽然想到了什么,扭過頭沖著我說道:“忘帶入世符了!”
忘帶入世符?這么低級的錯誤,你也會犯?說起這入世符,就和大家多說兩句。這符是陰陽師獨有的符,其他的什么道士了,召喚師什么的,絕對沒有。
嚴(yán)格的來說,這符只有我和長安有。聽我奶奶說,這是祖上為了躲避陰陽門追捕而自創(chuàng)的符。
此符的最初作用就是開辟一處臨時空間,將自己藏在其中,臨時躲避敵人的追捕。后來,慢慢演變,變成了將自己和對手一起拉入臨時空間,一來,可以防止普通人見到接受不了的畫面,二來,打斗的術(shù)法不會破壞現(xiàn)實中的東西。
我不敢怠慢,一步繞到長安背后,微微壓低他的后背,催促道:“朱砂筆,不干墨,銀符紙。”
長安打開背包,依次將東西遞給我,我輕蘸不干墨,將銀符紙往長安背上一鋪,手中朱砂筆,落筆生花,一氣呵成,將繪成的入世符,遞給長安。
我雖然沒有念力,但我畫符之術(shù)厲害,就憑我這近乎過目不忘的能力,只要見過的,保證沒問題。
我收好東西,長安已經(jīng)手捏入世符,口中急急念道:
“天生有太極,吾自成陰陽,入世之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