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供奉的就是柳大仙,不僅如此,我還是過繼給柳大仙的干兒子。兒子摔了老子的金身,自然難逃這柳大仙的報復(fù)。
老奶奶燒了我的生辰八字,就是想騙柳大仙我已經(jīng)死了,讓他放過我的魂魄。我們這棺材場是建在亂葬崗上的,怕我被這里的孤魂野鬼欺負(fù),就在棺材下面,鋪上石灰糯米。
但是,又怕這柳大仙偷偷進這棺材檢查,所以要百鬼抬棺,百鬼抬棺在陰間是鬼將的待遇,這種級別的存在,是五大仙不敢頂撞的。
整完這些,老太太就帶著長安回去了,而我在棺材下葬以后第二天終于醒了。我爸為這事情,沒少罵我,好幾次要不是我奶奶攔著,非要拿皮帶抽我不可。而我,也暗暗下定決心,等我道術(shù)有成,非要找那條白蛇算算賬不可!
此事過后,我晚上回家的時間由十點調(diào)到了七點。七點不回家,挨揍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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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響起一陣滾雷,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晃過神來,趕忙放下手中的鋼筆,可是還是晚了,已經(jīng)有一滴墨水滴在了桌子上的地圖上。門口街道上傳來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我抬眼望去,水花飛箭,一張面包車停在了路中間。
閃電照亮的一瞬間,車門推開,爬出一個血淋淋的身體。
傾盆大雨砸落在他的身體上,沖刷著那刺眼的血腥。這場面嚇得住別人,可嚇不住我,要知道當(dāng)年長安我們兩個為了練膽子,可是經(jīng)常在亂葬崗過夜的。
他抬抬頭,動作生硬的像個木偶娃娃一般。眼睛中的表情,像個喝醉酒的瘋子,擰著脖子愣愣的望著我。
我冷眼望了他一眼,要是來買棺材也就罷了,要是不買,看我叫長安怎么收拾你!
外面的雨聲明明很大,但是,我卻能清晰的聽見,他挪動著腳步聲。
啪嗒!啪嗒!就像在幽長的走廊里,皮鞋撞擊地板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不緊不慢。
嗖!強光伴著呼嘯聲呼嘯而過,又是一輛面包車,帶著劃破雨夜的長鳴聲。
第二張車似乎沒有看見第一張車,就這么肆無忌憚的沖了過去。
沒有任何碰撞聲,它就這么直接的穿過它,如同撞碎一扇玻璃,支離破碎,無影無蹤,一切仿佛不曾出現(xiàn)過。
我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這是我活過來的后遺癥——陰陽眼。我這人是沒有那命,偏偏得了那病。長安和我打小一起學(xué)的這些道術(shù),可人家已經(jīng)人脈二重天了,我倒好,除了滿腦子的理論,一點實際的東西都沒有。真正遇上鬼,我只能記好帳,讓長安替我收拾他們。
我看著墻上的掛鐘,時針剛剛走到七的位置。又是七!自從上次出事以后,七簡直成了我的不幸數(shù)字。
又是一個下雨天,天黑的比平常早,才七點外面已經(jīng)黑蒙蒙一片了。
我抹了抹腦門子上的冷汗,桌子上的收音機正在播放著流行歌曲。門外的雨似乎不打算聽,看來我得做好留宿的準(zhǔn)備了。
好冷,我忍不住哆嗦了一
下,這六月的天,下場雨似乎比深秋還冷。我自從活過來以后,不僅有了陰陽眼,而且體質(zhì)變得非常弱,經(jīng)常有些孤魂野鬼來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