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一戶普通的農(nóng)家兩年的積蓄。
而李大柱一家,掌握著財政大權(quán),錢只有進(jìn)的沒有出的。即使是那次李冬至腦袋磕了個窟窿,還有這次柳氏小產(chǎn),楊氏是死活都不愿意拿錢出來。他們一家是要供李大郎讀書的,所以錢看得格外緊。這剩下的,就是剝削李小柱這一大家子了。
李小柱一到農(nóng)閑時,就去鎮(zhèn)上做短工,就是想讓家里能好點,可惜,他賺的錢都進(jìn)了大房和馬氏的口袋,連自己妻子看病都拿不出錢。
如果分家了,他們這一家子,一心為了家里,怎么樣都會比現(xiàn)在好吧
“冬至,這話可不能亂說這可是不孝”二郎被冬至的話嚇了一跳,這分家的話,是亂說的
在這個時代,孝字壓得人抬不起頭,馬氏還在世,如果現(xiàn)在提出分家,是要被人背后說閑話的。
“哥,如果我們分家了,今天娘會是這樣的情況嗎娘會躺在炕上,連大夫都請不了嗎”冬至回頭掃視了下后方,發(fā)現(xiàn)沒有人,她繼續(xù)對二郎說道。
再次提起今天的事,二郎咬著牙,不作聲。的確,如果分家了,他可以幫著爹將地里的活都干了,到時候就算家里窮,砸鍋賣鐵,也要幫娘請大夫
“哥,現(xiàn)在地里的活兒爹干得最多,去城里做短工賺的錢也最多,可是他一文錢沒攢下來,得供著大郎哥讀書,還得給小姑準(zhǔn)備嫁妝。結(jié)果呢伯娘還說,我們家的孩子比她家多,她們還得養(yǎng)我們一大家子,我們這好像不是在自己家,倒像是借住在別人家。”冬至看到二郎沉默了,乘熱打鐵,繼續(xù)勸說道。
“可,可我們說了也不算啊,得爹同意。”二郎原本心里就不平,此時聽冬至這么說,又想到之前躺在床上的冬至,又想到現(xiàn)在的柳氏,心里已經(jīng)偏向了分家。可他們畢竟是小輩,這家里的大事,怎么也輪不到他們說話。
李小柱是一個很傳統(tǒng)的男人,即使馬氏這么對他的妻兒,他心里痛苦,卻還是一心孝敬著馬氏。這個家里,他就是被剝削的最厲害的那個,可他還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家里的日子過得好些。
可惜他沒想到,就算他完全不休息,一天十二個時辰干活,也無法使自己的娘和哥哥嫂子滿足,即使是一個雞蛋,也無法給自己的孩子吃。
“這個我們不需要開口,不久自然會有人開口,我們到時候不要讓爹太吃虧了就行了。”冬至這可不是隨意說說的,經(jīng)過三個月的觀察,她已經(jīng)看出來這個家是快分了。
楊氏是一個不愿意吃虧的主,眼看著李冬芬年紀(jì)越來越大了,脾性還這么壞,這以后恐怕是得養(yǎng)在家里了。以馬氏對她的疼愛,李冬芬就是個光吃飯不干活的主。
還有她們一家,雖然她這輩子的爹勤勞地干活掙錢,柳氏也是個勤快的,屋子里里外外收拾地妥當(dāng),可惜帶著三個孩子,這就是三張嘴,吃都得把他們家吃窮了。
李大郎在鎮(zhèn)上的一家雜貨鋪里干活兒,一個月有一錢銀子的工錢。這看得見的錢可比李小柱在地里刨食來得強。所以楊氏才是一家人中最想分家的那個,只是這個需要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