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藺彩的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了那個畫面。
渾身赤果的女人,緊緊地抱著男人,男人沖著女人溫柔的笑著,他的手指輕輕的觸碰著女人的臉頰,帶著無限的眷戀。而那個女人動作輕柔的在男人的唇角落下一吻,然后,像是注意到了門口的她,女人不慌不忙的拉上有些下滑的被子,然后挑釁般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她。
后來,站在門口的她,落荒而逃。
那個時候,她的腦海里亂哄哄的,
江零放在身側(cè)的雙手,倏的緊握起來,白皙的手背上,有青筋蹦起。
他朝著不知名的地方低吼:“你騙人!我怎么忘記了,你本來就是一個騙子,還記得我們剛認(rèn)識的那時候,有一個男模特兒天天在醫(yī)院里面堵你,口口聲聲的說著你欺騙了他的感情。”
是的,他怎么忘記了,她最喜歡騙人的,他差點又要被她騙了。
女人的背脊直挺挺的,倔強的不讓眼中的淚掉下來。
“這一次,我沒有騙你!”她強忍住情緒,淡淡的說,“吶,鑰匙還給你。”
她把鑰匙塞進(jìn)男人的手里,輕聲說:“就當(dāng)作從來都沒有認(rèn)識過我吧!”
她也要學(xué)著忘記才是,即使忘不掉,她也要學(xué)會假裝,假裝從來都不認(rèn)識一個叫做江零的男人。
“藺彩——”
男人忽然揚高了聲音,他要去抓她的手,可惜,他的眼睛看不見,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著,卻抓不住那雙手。這是第一次,江零迫切的想要做手術(shù),就是手術(shù)失敗之后,他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女人往前走著,沒有回頭。
忽然,她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里掛了一個用紅繩串起來的對戒,另外一只,在男人那里。
她的步子頓了頓,然后,她將紅繩扯了下來,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去他媽的真愛,狗屁!
眼底的淚,終于大顆大顆的滾落出來。
躲在樹下的護(hù)士,握緊了拳頭,憤怒的看著那個女人。一直到女人離開,她才收回視線,然后小跑著過去,將戒指撿了起來,微笑著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不要的話,就給我吧!”小護(hù)士看著那個男人,輕聲的說。也不知道是在說那個男人,還是在說手里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