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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開始了“一刀切”的嚴厲打擊行動。
這種行動,在每個都地方上都有指標,完不成指標,那就拿地方領導事。
如今雖然已經(jīng)到了八四年,但第一波浪潮也就剛剛過去,第二波應該已經(jīng)開始了。
這要是把這件事反應到上面去,關云崗這些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關曉軍雖然痛恨關云崗這種人,但卻還不至于要將他們置于死地,不過正好趕到這個時候,他們是死是活就看各自的運氣了。
如今正是麥忙時節(jié),一大早的家里人都拿著鐮刀去麥田收割麥,只有關宏達留在家里等待處理此事。
麥忙時節(jié),是農(nóng)村農(nóng)民最為在意也最為重要的時間節(jié)點,一年的收成好壞,就看這十來了。
就連學校也得為收麥讓路,每當麥忙時節(jié),滿之后,各地學生都會放十來的“麥假”,以便學生回家?guī)兔屖整湣?
之所以要“搶收”,那是因為往往在麥成熟的季節(jié),也是氣變化最為迅速的季節(jié),六月,孩子臉,變就變。
上午還是晴空萬里,下午可能就會暴雨傾盆,再加上當時的氣預報也預報的不準,為了能趕在晴的時候把麥收回家,所有的農(nóng)村家庭,在這個時候,都是全家出動,對地里的莊稼進行瘋狂收割。
就連孩子也會拿著鐮刀上陣,五六歲左右的孩子就留在家里做飯,再一點的就拴在家里省的亂跑。
有很多孩子,都是被拴著拴著就會走路了。
幾十年后,很多五六歲的孩子啥都不懂,可在這個年代里,五六歲的孩子已經(jīng)可以做飯做菜放羊喂牛了,關家雖然是村里的首富,可該干活的時候,也得干活,跟別的人家沒有什么區(qū)別。
在關曉軍的記憶中,他最為討厭的就是麥忙時節(jié),在這收麥的十幾里,全家老都跟上了發(fā)條似的,神經(jīng)時刻緊繃著,怕下雨,怕冰雹,怕有大風。
早晨三四點鐘就去麥田收麥,因為這個時候氣涼快,工作效率也高,等到了太陽出來之后,整個人都會生出要被曬焦錯覺,太陽照射在穿著破爛衣服的背脊上,跟烤燈似的,汗水不住滴答掉落。
麥的麥芒扎在身上,不出的刺撓難受,割一麥,晚上回到家里睡覺的時候,有可能刺撓的半夜都睡不著,然后第二還要接著干。
當時的沒有收割機,也沒有脫粒機,每家收麥的時候,都會在田間地頭提前壓出三四分地做麥場,把麥場地面壓的光滑干硬之后,就會把收割好的麥傾倒在麥場中,然后均勻鋪開。
鋪好麥之后,便會套了牛馬驢拉著石磙在厚厚的麥堆里轉著大圈圈進行碾壓,碾壓了好半之后,牲畜轉的頭暈眼花,牽著牲畜在麥場轉圈的人也是累的頭暈眼花,外加太陽照射,都疲憊的不行。
等到將麥秸稈壓成薄薄的散碎的形狀時,麥也碾壓的差不多了,于是開始用叉子翻挑麥,將秸稈堆到地頭的空地上,形成一個高高的秸稈堆積的麥垛。
將秸稈挑起之后,留在地面的便是麥粒以及并沒有碾干凈的麥余,等將這些麥粒堆積起來后,如果好有風,男勞力便會拿著木鍬迎著風將麥高高揚起,借助風力把麥中的灰塵麥皮吹走,這樣一來,麥才算是干凈了。
這種收割麥,以最原始的工具對其脫粒的勞動程序,在華夏的農(nóng)耕文明史上,已經(jīng)流傳了好多年,直到后世的脫粒機出現(xiàn),才算是漸漸的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這種高強度高體力的活動極為累人,很多時候,在中途休息時,往樹干上一靠,坐著就會睡著。
為什么當時很多農(nóng)民都夢想著去城里,去找個單位工作
實在是這種高強度的工作真不是每個人都能受得了的,一到麥忙時節(jié),所有人都會暴瘦好幾斤,被毒辣的太陽曬的又黑又瘦,累死的人都有。
在關曉軍的記憶中,好像就在不遠處的一個村子里,有一名老人因為有一年的麥長勢太好,而他家的地多,偏偏勞力又不夠,急的老頭一嘴泡,后來不知怎么的,一急之下竟然上吊死了
幾十年后,有些人聽到這些事情,感覺簡直是匪夷所思,可是在當時,面對十幾畝甚至幾十畝麥田里的麥,真的會有人生出“還不如讓我死了”的逃避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