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抓著沙發(fā),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撐著身體坐起來,身上像碾過一樣疼。
摸了下額頭,我竟然發(fā)燒了。
我條件反射的起身去臥室拿藥,剛走到門邊,才驚愕的愣住,陌生的隔斷,陌生的房門,這不是我原來的臥室,也沒有什么退燒藥
我心下凄然,只能去倒了杯熱水喝掉。
熱度不減,一路飆升,我看了熟睡的孩子一眼,只能勉強拿了一條毛巾去洗手間打濕放在頭上冰。
這房子的水龍頭竟然是那種老式的,紅色圓盤的形狀,我擰了幾下,居然都沒有擰開。
我想可能是自己太虛了,就拼了力氣擰,嘭只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巨響,水管爆裂了
兇猛的水注突兀的噴了我一臉我被濺的驚叫一聲。
可能是吵到了孩子,客廳里傳來孩子的啼哭聲
我一下子亂了陣腳,想用毛巾堵住水管,可是根本就不奏效,用塑料袋套住漏水口,又幾次把塑料袋扯爛了
折騰了半天,非但沒能把水管堵住,還濕了大半個身子,洗手間里也很快灌滿了水,原來排水口也老舊生銹的還不知道被什么給堵住了。
孩子的哭聲一遍一遍的在耳邊回繞,我著急的心煩意亂,只能先不管漏水,出去抱孩子。
步子急又不穩(wěn),水洼里的地板上不知道是之前殘留的肥皂片還是什么,猛地一滑,我撲通一下就跪趴在地上,跌的骨頭都要碎了。
腦袋嗡的一下,我麻了半個身子。
等到麻木消散,是難以忍受的劇痛,然后我喉嚨一緊,再也克制不住的哭出聲來
孩子在客廳里大哭,我趴在洗手間門口的地板上小哭,哭聲伴著嘩啦啦的水聲,像是凄瀝瀝的奏唱。
門口傳來細綿的敲門聲,我還以為幻聽了。
再抬頭的時候,就聽到一個低沉厚重的嗓音道,“小姐,你門鎖壞了。”
聲音里的一抹輕佻,讓我盯向了門邊,這里的房子是木門,外面裝一道老式的那種生了鐵銹的防盜門,江瑤走的時候,顯然是沒有關(guān)防盜門,只關(guān)了內(nèi)里的木門,可是現(xiàn)在,那扇木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大大的縫。
我看到門口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淚眼模糊中,只覺得是個二十七八的男人,正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可是當門縫大開,我們視線交匯的那一剎那,他頓住了腳步,眉頭蹙起,跟我對視了約莫至少一分鐘的時間,抬步走了進來。
也是在這一分鐘里,我看清了他的臉,濃重的眉,性感的眼廓,讓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好像不會再忘記似的。
他穿著一身黑色性感的休閑裝,如天神一般,降臨在我的面前。
這就是我跟霍少寒的遇見,我趴在水洼里,像一只無法破繭的蟲一樣狼狽不堪,蓬頭垢面,淚跡斑斑,兩只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茫然的望著他,把最最糟糕的我,暴露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