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瀾渾身一僵,蒼白的臉上露出愕然的神色,一個月后結婚她從未想過沈沉會說出這種話。在她愣神的功夫,沈沉已經將后半句話說了出來,所以作為我的弟弟,你會出席的吧慕之。樹林中樹葉索索作響,等待的時光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我會的。低啞的聲音響起,終結了一切等待,也切斷了這世界上最后一縷照著她的陽光。沈慕之背對著他們坐在輪椅上,自始至終都沒回頭。可如果他回頭,他會看到葉以瀾的淚流滿面,卻還捂著嘴不肯發(fā)出聲音的痛苦模樣。她知道許然的話一定是都帶到了,只是被沈沉利用添油加醋而已,剛剛聽到婚禮兩個字的時候,她已經從這場精心設計的陷阱中醒悟過來,找回了一絲理智,解釋什么呢這樣也好,讓他對自己徹底的死了心也好。直到沈慕之的身影消失在樹林里,葉以瀾還站在原地淚流不止,那副梨花帶雨淚水漣漣的模樣讓沈沉看的心煩,語氣中滿是警告的意味,還不走葉以瀾似乎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咬著自己的手不肯讓自己發(fā)出聲音,一雙水眸死死地盯著沈慕之離開的方向,漸漸變得空洞,絕望一絲鮮血從她的嘴角滑落,她卻毫不在意。沈沉眼神一滯,瞬間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指從嘴里搶救下來,暴躁的吼道,瘋了嗎他斷了一條腿,你就要斷了自己的手是嗎這么癡情不悔,是不是我要了他的命你也跟著去死葉以瀾依舊望著沈慕之消失的方向,眼中已經沒有半點情緒。我認命了四個字重新在沈沉的腦海中回蕩,他臉色陰沉下來,粗暴的拽著她,像是拽著一根拖把一樣不顧她的踉蹌與倉皇,不由分說的將她從樹林里拖離,不知死活。四個字剛說出口,手背上襲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悶哼了一聲擰緊了眉頭,猛地側身低下目光,葉以瀾正死死地咬著他的手背,咬合力極大,鮮血已經順著指尖低落在腳下枯葉上,一滴、兩滴他冷峻的眉峰吃痛的顫動著,卻沒發(fā)出半點聲音,只是看向她的目光的多了幾分復雜。倒是葉以瀾,咬著他的力道漸漸松了,喉嚨里發(fā)出悲切的嗚咽,滾燙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在他的手背上,與鮮紅的血融為一體,滾落下大顆大顆的血珠。夠了嗎在手背麻木的感受不到痛意的時候,沈沉居高臨下的盯著葉以瀾,語氣冰冷,夠了,就回去。他痛恨葉以瀾為了沈慕之這么痛不欲生的樣子,可是此刻心中卻有一絲快感正在泛濫,因為葉以瀾這么一副絕望到瘋狂的模樣代表著她已經對沈慕之死了心,或者說她認命了。牙齒的咬合力消失,手背上的肌肉漸漸松緩,他松開了手,冷靜的望著她等著她抉擇。事實上她沒有選擇,只有跟他走和被他強行帶走兩種選擇。葉以瀾扶著身邊的樹干緩緩站直了身子,雙眼緊盯著沈沉,因為氣息不穩(wěn)而導致說的話斷斷續(xù)續(xù),沒有半分氣勢,你你要是因為我.要了他的命,我絕不可能再活著。沈沉的眸光凝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葉以瀾看了幾秒,想死葉以瀾,你活著是我的人,死了以后我也會把你的骨灰封進壇子里日日夜夜留在我身邊,生和死,你都休想再見到沈慕之。話音剛落,他微微俯身,粗bao的扣住了她的腰將她扛在肩頭,仿佛是扛著一只破布袋一樣,大步流星的朝著別墅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