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孟君和剪年不可能擦撞出任何火化,也不可能有任何進一步發(fā)展的時候,他突然問她:“你真的說過,要追我嗎”
剪年差點就把那口黑米汁給噴出來了,好容易梗著脖子咽下去以后,她有些害羞的承認了:“真的啊,我真的說過,我不是也在做嗎天天想著法子來接近你。”
孟君沒有理會她的表白,只是追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剪年秒答道:“我當然是認真的”
孟君繼續(xù)追問道:“有多認真”
剪年突然間就覺得,在孟君這么簡單的一個問題面前,全世界的程度副詞竟然在同一時間失去了它們的效力。
她特別想很鏗鏘的告訴他說:“全世界第一認真”
但是她覺得這句話太大了,顯得她很沒有誠意。
她又想說:“比你想的更認真”
可是萬一孟君覺得她根本就不認真呢
她于是想說:“我老認真了”
又覺得此刻用東北音兒說話,顯得就真的是一點都不認真了。
結果到頭來,她糾結又緊張的說了一句:“我當然是全心全意那么認真。”
孟君點了一下頭說:“好,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認真吧。”
剪年一直就覺得孟君說話特別好聽,聲音明明不輕不重,卻是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清楚楚,而他獨有的尾音漸消的說話方式,讓人有種由近及遠的感覺,總歸就是撩撥得她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平時和他相處,她都得冒著心律不齊的風險,現(xiàn)在聽到一句他仿佛是準備要接受她的話,高興得她恨不得馬上出去操場上跑三圈,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
發(fā)現(xiàn)到名為男神的冰川已經開始消融的時候,剪年就覺得這個冬天簡直一點都不冷,還十分的溫暖人心。
于是她打鐵趁熱,厚顏無恥的跟孟君要了他的qq號。
在那個還沒有微信的年代,qq還是學生們之間流通最為廣泛的網(wǎng)上聯(lián)系工具。
孟君并不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他也有qq,很長很復雜的一串數(shù)字,和剪年很短很好記的qq號一比就顯出了q齡的差距來。
剪年很小的時候就注冊了qq號,所以她的qq號特別短,大概是孟君的一半。
晚上加上了孟君以后,毫不意外的,她對人家展開了奪命追魂的騷擾攻勢。
先是對人家問長問短:晚餐吃了嗎吃的什么我也吃了,吃的什么云云。
再是問人家:洗澡了嗎準備睡了嗎我已經洗過了,看會兒書就準備睡下了。
孟君也是著實沒有遇到過一個人可以自言自語,不管不顧到這個份兒上的,簡單的說就是不管他回與不回,她已經自顧自的接著說下去了。
孟君平時很少聊qq,他本來話就少,也已經習慣了獨處,并不會覺得孤獨,所以連qq都很少上,那天是因為剪年要加他,一再的囑托他:“晚上你一定要在線啊,晚上八點,我準時加你,說好了啊。”
雖然很明顯這是一個單方面的說好了,但是,孟君是個很溫柔的人,于是他晚上真的準時在線等著她。
加完qq以后他也忘記下線了,就那么掛在電腦上。
那天晚上孟君qq上的同學、朋友們看到他在線老長時間了,紛紛給他發(fā)了消息過來。
他從游戲里退出來的時候一看,密集恐懼癥都快犯了,層層疊疊的消息框里裝載的大多是并不需要回復的消息。
他一個個的關過去,然后就看到剪年發(fā)的那一大堆自言自語了。
他想了一想,回了一句:“抱歉,剛才在打本,現(xiàn)在才看到消息。我現(xiàn)在就去洗漱,準備睡覺了。”
剪年雖然一整晚都沒有收到孟君的回復卻也毫不氣餒。她知道,他早晚都會看見消息的。
直到此刻收到了回復,她馬上又敲了一條消息過去:“明天早上你想喝什么”
孟君洗漱過后準備關電腦了,看到消息便說:“黑豆汁,可以嗎”
剪年一直坐在電腦前呢,看到就馬上回了一句:“當然可以,明天見。”
“明天見。”
孟君躺在床上的時候,一時沒有睡著,他完全可以想象剪年坐在電腦前一臉期待的打字,滿心歡喜的等著他回復的模樣。
她總是吵鬧,不管是在他身邊的時候,還是隔著網(wǎng)絡,他都能馬上想起她嘰嘰喳喳像只小麻雀一樣,快得驚人的語速,總是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