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報告,霍驍臣盯著結果久久不語。
路西決湊上來,半天摸不著頭腦,“臣哥,你確定有什么雙生?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毒誒,我看你倆挺心有靈犀的。你就別折磨自己了。咱們以前怕是想錯方向了。”
霍驍臣合上文件,下意識想要摸手上的佛珠,空蕩蕩的觸感讓他回過神。
忘了,給了小姑娘。
“云棲,玫瑰送去了么?做好了送到長寧殿,最近派人守著,長寧燈有異動立刻通知我。”
云棲點頭出去,霍驍臣才回答,“雙生一脈兩蠱,從前沒有找到卿卿,但我能明顯察覺到不同,雄蠱強盛但每月十五最弱,雌蠱缺恰恰相反。”
“那這么說小嫂子昨晚的反應很不正常?”
路西決眉頭緊皺,當初學醫(yī)本就為了霍驍臣,沒想到這么多年都沒有找到解毒的辦法,連蠱蟲都找不到。
這些年霍驍臣拍片子的輻射都不知道多少了。
以前的研究全憑霍驍臣一個人的感覺,全是些虛無縹緲的,現(xiàn)在有了真人,沒想到反而更麻煩了。
“臣哥,是不是你每月十五取燈油讓小嫂子的毒異變了?”
霍驍臣也在想這個問題,“長寧燈從未熄過,從前十五的時候我雖然痛苦,但能感覺到她的安穩(wěn),她無恙,我便心安。這次卻不是,我心慌得差點堅持不下去。”
難道又是因為鐘情么?
“我說呢,難怪你非要下南山。”
真是邪門了,路西決沒想過還真能心有靈犀。
活久見啊真是。
霍驍臣揉揉酸痛的眉心,“藍調那邊有沒有查到什么?老k有動靜么?”
“在查了,還沒消息,老k除了這次的鐘情再無異動,盛城那邊順藤摸瓜也只找到一個乞丐,不過人死了。”
路西決之前就負責鐘情,出了這樣的事他難辭其咎。
眉心脹痛,霍驍臣知道又來了。
“臣哥,怎么樣?還行么?我早就跟你說了不能這么用,你非要信那禿驢的。”
路西決憤憤的吐槽,立馬起身倒了杯水遞給他。
“若是沒有牽機,可能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卿卿,錯過了就是一輩子。有一線生機,也好過無望地等著。”
霍驍臣從沒有后悔過自己的選擇,不過就是毒而已,還耐他不何。
牽機牽機,牽一線生機。
值得!
路西決想起之前云深傳的了無方丈神神叨叨的話,這老頭確定不是像借機掌控霍氏的繼承人意圖不軌?
“臣哥,要我說你就該直接告訴小嫂子,何苦這么折磨自己呢?每月弄得血糊糊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路西決真是不懂這兩個人,戀愛談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告訴她又能怎么樣?讓她可憐我么?”
霍驍臣垂眸,兩手撐在大腿上,額間的汗水順著鬢角滑落。
撐在膝蓋上的手背青筋盡露,即便看不清他的表情,路西決也能感到他微微的顫抖。
“臣哥!”
霍驍臣抬手,沒讓路西決靠近,“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牽機無解,除了痛并無其他癥狀,老禿驢也沒說不能用止疼藥,我……”
“無礙,出去!”
霍驍臣厲聲喝道,聲音沙啞帶著不可一世的怒氣。
路西決急得要命又拿他沒辦法,一拳砸在墻上,“我現(xiàn)在就去把檀溪綁過來!”
說著就要往外沖。
“滾出去,你今天要是胡來,就別叫我大哥!”
霍驍臣沒有抬眼,他的決定無人能左右,路西決只能出了病房,后面還要做準備,這祖宗又要折騰了。
一室冷清。
霍驍臣閉上眼,這痛于他而言,都是救贖。
是他該受的。
“卿卿……”
雙生他都吃了,牽機算得了什么。
滿天神佛若是無一能佑他卿卿平安,那就讓他親自來。
遇神殺神,遇佛弒佛。
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