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虐狗呢?我可吃飽了,給我也來杯茶。”
路西決不客氣地伸手。
霍驍臣半個眼神都沒留給他,固執(zhí)地舉著茶杯。
檀溪覺得嘴里的玫瑰酥突然有些膩,聽到路西決的調侃,趕緊就著霍驍臣的手喝了一口,隨后掙脫了他的懷抱,微微側到了椅子的另一邊。
霍驍臣也不惱,靠在椅背上,眼神不善地望向對面蹭吃蹭喝的家伙,“前廳里有,不會自己倒么?”
路西決翻了個白眼,掐著嗓子扭捏地說,“同樣都是哥哥,我就只配喝那燒干涼透的茶葉渣子,還不如不理我好了,倒顯得我無理取鬧了些。”
濃濃的一股黛玉風,檀溪直接被逗笑了,跟著陰陽怪氣,“你這倒是顯得是我的不是了,可不要在心上給我畫上一筆,不然我這心窩子可得難受了。”
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倒在霍驍臣懷里。
“溪溪妹妹還是你會,我甘拜下風了!”
路西決忍不住豎大拇指,突然找到一個跟自己一樣好玩的人,心情大好。
若不是檀溪是板上釘釘?shù)男∩┳樱家獝凵纤恕?
“就這么開心?”
霍驍臣順勢將人摟進懷里,一臉陰沉地望著樂呵呵的兩人,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這么掏心掏肺的,小騙子吃到好吃的高興,對著蓉姨也高興,看著路西決都能高興。
唯獨對他不是排斥害怕就是客套疏離,就沒見她笑得這么開懷。
路西決扯到耳根子的嘴臉一時收不回來,差點閃著下頜骨。
他怎么忘了這就是個守著珍寶的惡龍,哪怕有人路過,就算沒越雷池一步,他也能一口鹽汽水噴死他!
“咳咳,溪溪妹妹,感覺還行么?要不要掛點營養(yǎng)液?我看你吃得還是少。”
路西決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起來,如果忽略掉他嘴角邊的黑芝麻的話……
“可以不用嘛?我吃東西還好,那個東西掛得我手好疼。”
檀溪擼起右手衣袖,胳膊上確實有些紅腫。
霍驍臣握著她的手腕,“之前怎么沒聽你說?”
病員服寬大,擋得嚴實,是他疏忽了。
聲音就在耳邊,檀溪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笑倒在霍驍臣懷里,還這么熟練而不自知……
習慣真的太可怕了,這才多少日子就這樣了。
想要掙脫出去,手腕卻被他緊緊抓著,手腕上的佛珠從袖子里露了出來,串珠松散,已經滑到了手肘下方。
怪異又和諧。
“哥哥,你弄疼我了。”
剛才本就惹他不悅,這會兒要是再不服軟,怕是這人又要發(fā)火了。
兩人已經好幾次說不到一處,直接不歡而散。
檀溪稍稍摸到點門路,炸毛的小貓她是會哄的,那這發(fā)火的大獅子……
一樣都是大貓,沒差吧。
檀溪眼淚汪汪地望著霍驍臣,自然讓他瞬間就心軟了。
“西決,弄點膏藥。食補行不行?”
霍驍臣記得上回檀溪是疼醒的,手背上也紅了好大一塊。
“行啊,反正阮姨在,她不僅對宮廷膳食了如指掌,那些奇奇怪怪的宮廷美容養(yǎng)顏秘方也很受世家千金喜歡,養(yǎng)一養(yǎng)總是可以的。”
路西決看霍驍臣那心疼的樣子,他有說不的權利么?
“蓉姨,請阮姨過來。”
霍驍臣拿著路西決遞過來的膏藥,輕柔地涂在檀溪的胳膊上,帶著一股中草藥的味道,手臂上火辣辣的感覺瞬間消失,變得清清涼涼的。
檀溪好奇地望著小白瓷罐子,沒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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