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艾了然,將腦袋湊過去,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續(xù)道:“難道說,你是個臥底警察?昨晚是為了逮捕那個殺人犯,才會出現(xiàn)在摩天輪的吧?”
一聲低笑,男人似覺得她的推理十分有趣,終于抬起一雙冷墨色的眸子,道:“也許我是個殺手,被派來除掉另一位殺手?”
舒艾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突然迅速抓過他的手,攤開他修長的五指放在手掌上仔細端詳,片刻后鄙夷地放開,“手上連個薄繭都沒有!少騙人了!”
男人笑得更有興味,“也許我這個殺手,不喜歡用槍?”
“那用什么?刀?劍?”舒艾擺擺手,“你當我是梁涼,金庸死忠粉一個,還相信現(xiàn)在有人用冷兵器火拼?”
男人一愣,似在思索“梁涼”又是誰,半晌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不用借助任何武器,也能殺人于無形。”
舒艾生生打了個寒顫,想起莫秦北,他也完全不用借助任何武器,照樣將她傷得體無完膚。這樣一想,頓時失了所有興味。
等菜上來后,兩人竟是都沒有說話,默默地開吃。
這位傲嬌的老板果然還是有傲嬌的資本,做的一手好粵菜!
舒艾沉浸在飯菜香味中,頓時有種“原地滿血復(fù)活,劉淑媛我們再大戰(zhàn)三百回合”的沖動。
吃了飯,她掏出銀行卡,豪邁地付了一千五百元。男人沒有阻止她。
等出了門,她才覺得心在淌血!一秒都不想再面對這個坑錢的男人!匆匆和他告別,就直奔昨天的婚紗店。
舒艾自然沒有忘記,昨晚臨睡前腦海中浮現(xiàn)的那個計劃。
她說過,要在婚禮上,給劉淑媛送一份大禮!
婚紗店的店員還記得她,她便直接讓對方拿出昨天劉淑媛買下的婚紗,試穿了合適她的碼數(shù),就讓店員包起來。
經(jīng)過伴娘服飾區(qū)時,看到昨天莫秦北說的那件顏色更靚麗、更適合她的禮服,舒艾拿了起來,左看看右看看,終是沒舍得再花個幾萬元將它購置回來。
只能忍痛放下,迅速結(jié)了婚紗的錢,提袋就走。
她一向很有自己的原則,既然鐵了心要和他同一天結(jié)婚,就沒必要再買一套根本沒機會穿的伴娘服!
出了海珠塔,來到停車場。她的白色本田旁邊已經(jīng)沒有了邁巴赫的蹤影。
那個男人神出鬼沒,救了她兩次,吃了她一頓飯,她卻至今還不知道他是誰。
舒艾搖搖頭,將這些都甩到腦后,鉆進本田,就往莫秦北送她的公寓開去。
明天就是婚禮,今晚的他,必定不會去公寓。很好,如此看來,她將有一整晚的時間去備戰(zhàn)明天的行動!
等到了公寓,打開門,果然見里面整齊空落,莫秦北離開時還將屋子收拾了一番。
她用習慣的東西還擺在原來的位置上,粉色和藍色的米兔牙刷,星巴克隨手拎回來的兩個情侶杯,還并排放在浴室的鏡子旁,看到這處,她沒來由覺得一陣孤單。
從明天起,莫秦北和劉淑媛的家里,是不是也會這樣擺設(shè)?
什么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杯、情侶碗筷、情侶枕頭……
在那個家里,他們過著婚后的二人世界,任她用盡手段都沒法插足半分。
舒艾放下婚紗袋子,疲憊地躺倒在床上。
雙人被里,還沾著他的味道,昨晚的他一定在這張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好久,不然為何整張被子都遍布他獨有的迷迭香煙的味道。
那么冷冽,又那么滾燙。
燙得她渾身都疼。
那么晚了,他還在這張床上翻來覆去想什么呢?是想她,還是在想劉淑媛?亦或是想著他心心念念的振興莫家的計劃?
舒艾脫掉外衣,將自己赤裸裸地埋進被子里,冰冷的被面讓她絲毫感覺不到他曾經(jīng)的存在,她卻仍然固執(zhí)地學著他翻來覆去,想要將這一被子的味道沾滿自己全身。
這一趟,竟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直到傍晚餓醒。
才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屋子里多了一個人的氣息。
舒艾掙扎著爬起來,果然看見莫秦北正一手擦拭濕漉漉的頭發(fā),神色悠閑地從浴室邁出來。
“你……!”她根本沒有做好準備,會在這里、在這個時候見到他!
莫秦北依舊閑散地笑著,望向她,問道:“睡得好嗎?”
舒艾一愣,心想,好?!好個屁!
又想起自己方才是裸睡,趕緊胡亂扒起地毯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天地良心,她可是什么都沒穿,只穿了一條小褲褲!!
莫秦北倒是很配合地避開目光,還順手將她丟得較遠的棉麻襯衣取過來,繞到她背后細心地幫她穿上。
他溫熱的指腹觸到
她的后背,舒艾頓時全身發(fā)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