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天使」肆意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兩側(cè)卻隱約浮現(xiàn)兩道扭曲的裂縫:「這事兒可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你們要是有問題,就自己去問那只小烏鴉吧。」
——
秘密陵寢依次垮塌,這一次行動的目標已經(jīng)達成。
克萊恩沒有猶豫,他迅速向著歷史迷霧的深處逃去——而在他身后,查拉圖所化的陰影正窮追不舍。
當那群福根之犬從歷史孔隙中浮現(xiàn),開始撕咬追擊克萊恩的敵人時,他的心中不由得一緊。
但是感知到被查拉圖揮散的,僅僅是一部分歷史投影后,克萊恩多少還是松了口氣。
然而明明更強大一方的追擊者,卻感覺到了隱隱的壓力,某種微妙的靈性直覺在提醒祂不要糾纏——很快,查拉圖就明白是為什么了。
福根之犬們的出現(xiàn),更像是一場打頭戰(zhàn)的先鋒,定位了敵人所在的方位,緊接著,各種各樣奇形怪狀,克萊恩從未聽聞的靈界生物,開始從歷史迷霧的縫隙里鉆出來。
它們默契而一致,兇狠地沖向那片由透明蠕蟲與滑膩觸手構(gòu)成的陰影,仍然處于神話生物形態(tài)的查拉圖驚愕不已,祂從未見過這些靈界生物如此「團結(jié)」,但是甚至沒有其余的詞能用來形容它們的異狀。
克萊恩繼續(xù)往前,第五紀、第四紀、第三紀的歷史,以及那片浩浩蕩蕩的靈界生物大軍,還有終于遭遇阻礙的敵人,統(tǒng)統(tǒng)被他拋在了身后。
他還在往歷史的前方奔逃,接近了第二紀的開端,直到巨人王奧爾米爾埋葬父母的那段歷史,克萊恩才在靈性直覺的平息下停止。
不知道查拉圖被甩在了哪里,但是克萊恩回到現(xiàn)實的時候,沒有再遭到任何阻攔。
終于安全逃脫陵寢之后,克萊恩接連「傳送」了數(shù)個地點,擺脫掉任何形式可能存在的線索,甚至用「天使之擁」消除過痕跡,才悄然返回這場巨大漩渦的中心。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眼下克萊恩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回到了自己在貝克蘭德留下的一座安全屋。
這里他從未使用過,所以不應(yīng)該有任何人會知道——原本是這樣的。
但是在
克萊恩握住門把手的那瞬間,他的身影定在了門邊。
他的靈性直覺晚了一步——而克萊恩的身體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轉(zhuǎn)動門把手,非常自然地踏進去,就好像剛剛從未停頓過。
戴著黑色尖頂帽的青年,悠然地坐在窗框邊,好像那里比沙發(fā)更舒適似的,在單片眼鏡背后,是充滿好奇的探究心。
一只云雀正停在祂的肩頭,小小的眼睛里滿是歉疚。
「中午好,我還在想你什么時候才會回來呢。沒想到竟然比我"記憶"里還要早一些,"愚者"先生。」
克萊恩意識到,他重新?lián)碛辛松眢w的控制權(quán),當然,只是部分,比如嘴巴:「我不是……」
「哦,我知道你就是"愚者",」阿蒙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在那些雜亂的想法中,這是最清晰的一點,可以說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阿蒙沒等克萊恩有所反應(yīng),就自顧自說了下去:
「放心,我沒有什么惡意,只是想跟你談?wù)劊缓髱闳ヒ娨晃慌笥选N蚁朐诘k的自我認知里,你們兩個是朋友,對吧?」
「……」克萊恩的沉默已經(jīng)是他能給出的唯一回應(yīng)。
對方用的代稱是「祂」,這樣的指向?qū)巳R恩來說已經(jīng)足夠清晰了,只是他拿不準這樣友善的態(tài)度是為什么,對阿蒙來說,想要控制一個序列三——
「問題就在于,我沒辦法完全控制你,這很讓人惱火。」阿蒙沒有靠近克萊恩,而是好奇地打量著他,「真是想不通……」
克萊恩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但是他仍然保持著沉默。
「你不認識祂嗎?卓婭,或者你更熟悉"艾絲特"這個名字?」黑眼睛里帶有不加掩飾的嘲弄,「她可是我見過最拙劣的"詐騙師",真難相信居然有人會相信祂的謊言。」
克萊恩很想說一句「她不是」——但是他望著那只一直低垂腦袋的云雀,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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