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靜悄悄的,只有書本翻動紙張摩擦的聲音,在此刻靜謐的環(huán)境下,似乎被數(shù)倍放大了。安默白坐在距離許一生大概一米的地方,趴在辦公桌上,偷偷看他。
許一生剛才扯掉了領(lǐng)帶,此時身穿淺灰色襯衫和黑絲西褲,腳上踩著一雙棉拖鞋,除了手腕上的手表之外,全身再無其他的裝飾品。襯衫的扣子解開了最上面的兩顆,衣領(lǐng)微微敞開,露出一小塊白皙的皮膚。此時他端坐在沙發(fā)上,對著電腦不知在敲打些什么。
安默白隱約可見他靈動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旋轉(zhuǎn)起舞。干凈利落,行云流水。
怎么可以這么好看呢睡著的樣子很好看,吃飯的樣子很好看,冷著臉教訓(xùn)人的樣子也很好看,認(rèn)真工作起來的樣子更是好看得不得了。安默白小臉一紅,用來遮擋的英文書漸漸垂落,圓溜溜的大眼睛恨不得跨過千山萬水粘到許一生身上去。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過于赤.裸.裸了,終于引起了許一生的注意。他微微抬眸,就看見小孩小鹿一樣的眼睛瞪著他,臉蛋紅撲撲的,目光中的亮光讓他瞬間想到了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
兩道視線在空氣中相遇,彼此膠著,然后迅速分離,快得仿佛是幻覺,無跡可尋。
至少許一生是這樣的感受。
他垂下眼眸,繼續(xù)專注于工作,聲音毫無起伏:“專心點。”
“哦。”心里忍不住嘀咕我很專心啊,很專心的在看你。但她不敢說,她慫。
安默白看得出許一生現(xiàn)在是真的很忙,也不敢再打擾他了,只要能呆在他身邊時不時看看他她就很開心了。想著既然許一生都這么忙了,那她也不好閑著呀。于是乎,不知從哪本書里翻出了一張試卷,挺胸坐好,握著筆開始寫寫寫。
這題不會沒關(guān)系,空著等許一生講給她聽。
這題沒見過沒關(guān)系,空著等許一生講給她聽。
咦這題有點眼熟啊,可是怎么做來著沒關(guān)系,空著等許一生講給她聽。
“”
許一生聽見動靜抬頭看了一眼,怔了一秒,然后又低下頭,思緒重新專注在電腦上。剛才他把小孩叫上來無非就是想給她找個臺階下,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沖過來抱了他,到底是這么大的姑娘了,他不好當(dāng)面質(zhì)問。不過,就她昨天的情況來看,他本想著隨便留她個三五分鐘,然后就把她趕走的。可是沒想到的是,小孩倒挺懂事的,看他在工作就乖乖自己呆在一邊,不吵不鬧倒也乖巧可愛。
唇角不禁微微揚起,心頭的煩悶散去了一些,似乎面前這些繁重的工作都輕松了起來。看在小孩這么乖的份上,他就爭取快點做完這些,好空出時間看看她在學(xué)習(xí)上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笨。
兩人個忙各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美好。然而打破這一美好的是安默白的手機鈴聲。流行樂曲,在這個靜謐的書房顯得突兀又刺耳。她趕緊低頭拿起手機,手忙腳亂的點開微信視頻。屏幕里面,元小綠的大臉露了出來,占據(jù)了整個屏幕。
好丑。
安默白不禁吐槽:“小綠呀,才幾天不見你怎么就膨脹成這樣了呢,這樣不好,不好。”
元小綠翻了個白眼,稍稍往后撤了點,舉高手臂,雙下巴立馬就變尖了:“你才膨脹呢,剛才明明就是角度問題,姐姐我標(biāo)準(zhǔn)兩位數(shù)身材好嗎”
元小綠話音剛落,腦袋便被一只手掌扒拉到一邊去,伴隨著哎呀一聲,一個朝氣陽光的男孩出現(xiàn)在屏幕上。江河,和安默白還有元小綠一起長大的男孩,運動員世家出身,擁有小麥色的健康膚色,俊朗的五官,標(biāo)準(zhǔn)的運動型陽光大男孩。
安默白乍一看見江河還挺高興的,自打放假他們還沒見過的。說起這個,安默白也是無限同情江河的,明明就不是學(xué)習(xí)的料,卻偏偏背負(fù)著改變家族基因的重?fù)?dān),每天被一家人強迫各種啃書本做試題,這次還因為沒考好被爸爸關(guān)起來閉門思過。
好可憐
“江河你被放出來啦,恭喜啦”安默白玩笑說道。
江河也笑,露出一顆小虎牙,上挑的唇角顯得有些不羈和輕佻。摸了摸頭上的棒球帽,朝安默白揮舞著大爪子:“好久不見了默默,有沒有想你江河哥哥啊。”
安默白知道江河總喜歡這樣逗她,其實她比江河還要大十幾天呢。她笑笑不說話,靜靜的看著他裝逼。倒是一旁的元小綠忍不了了,揭穿他說:“得了吧小江河,咱們?nèi)齻€里面數(shù)您最小了,就別在小姐姐面前裝歐巴了好嗎。”
江河故作兇巴巴瞪她:“元小綠你皮癢了是嗎”
元小綠無所謂的聳聳肩:“我皮不癢,但我頭很癢”說著
一把摘下江河的棒球棒。
然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幾日不見,那足以照亮整個世界的燈泡是咋回事
安默白怔怔的問:“江河,你為啥要想不開”
江河羞得脖子都紅了,搶回帽子戴上,賭氣的扭過頭誰也不看。哼,生氣。
三個人從小鬧到大的,誰也不怕誰生氣。元小綠笑得快要岔氣了,明明不是第一次見到,為毛還是覺得這么搞笑。他的頭型咋這么搞笑呢,好6哦,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