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生不過才剛剛?cè)朊撸丝瘫惑@擾到大腦還沒恢復(fù)正常運轉(zhuǎn)。他剛剛到家,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jī),再加上連日來高強(qiáng)度的工作和連續(xù)幾個晚上的應(yīng)酬,身體已經(jīng)有點透支。因為回來得比較突然,房間還沒收拾,他只好來書房睡一覺緩解下身體上的疲憊。
沒想到,剛睡著還沒幾分鐘就聽見敲門聲。他并不想管是誰,反正能自由出入家里的總不至于是壞人。不想理會繼續(xù)閉眸錢眠,卻不想鼻端闖入一股香氣,且愈發(fā)清晰。
淡淡的,甜膩的味道,不像公司里面那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很自然,很柔和,讓人無法抗拒得想要更多。也許他真的是累了,許一生如是想道。
盡管如此想,許一生還是緩緩睜開了眼睛,墨色的雙眸因為疲倦和睡意蒙了一層淺淺的霧氣。視線還不太明晰,只覺面前有一團(tuán)模糊的影子,小小的一團(tuán)。他眨了一下眼睛,微微抬眸,確是一怔。
一個有著貓耳朵的女孩,面頰緋紅,圓圓的眼睛里滿是驚嚇,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這是誰家的小孩兒
許一生有幾分詫異。轉(zhuǎn)念一想,臨近年關(guān),怕是羅姨那邊的親戚過來串門吧。雖然他和羅婧雲(yún)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自從她嫁給父親,對他對這個家也稱得上盡心盡力。最重要的是,羅婧雲(yún)識大體懂分寸,溫柔又端莊,作為后媽,許一生覺得能夠給她打九十九分。
既然是羅姨那邊的親戚,他自然不能太過怠慢。看小孩的模樣似乎是被嚇到了,雖然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把她嚇到的。撐著手臂就想要坐起來安撫幾句,卻不想他剛有了想法,面前的小孩就先他一步有了動作,且動作驚人。
小孩面紅耳赤的倒在了他身上,嘴里小小聲的嘟囔了句什么。許一生沒聽清楚,只捕捉到結(jié)尾的那三個字好像是低血糖。這么小就血糖低了許一生趕緊起身,把小孩摟抱在懷里,看她捂著臉?biāo)坪鹾茈y受的模樣,不由蹙眉。
“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
如同大提琴一般磁性低沉的嗓音,差點要了安默白的小命。怎,怎么就連聲音都這么好聽
她緩緩的,悄悄的拿開手指,卻不想迎面撞進(jìn)了一雙潑墨似染的深邃眼眸之中。轟的一聲,我完了,她想。
許一生見安默白小臉紅得能滴出血來,不放心的伸手摸了摸。果然很燙,莫非小孩發(fā)燒了
就在安默白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自燃的時候,樓下傳來了奶奶的呼喊聲,安奶奶叫她下樓吃飯。
“默默寶貝下來吃飯啦,奶奶做了你最愛吃的鹵雞爪”
安默白聽見雞爪,臉也不紅了,心也不跳了,安靜如雞爪的看著面前這個俊美儒雅的男人,只想死掉。偏偏安奶奶聽不見她無助的少女心聲,又跟著喊了句:“快下來啊,等會兒雞爪就涼了不好吃了”
“”奶奶,求您了。
許一生勾唇,心情莫名有了幾分愉悅,可能是難得休假,難得在家過年吧,就算此時被陌生的小孩擾了夢竟也不覺得生氣。就這么生出了幾分逗弄她的興致,兩根手指捏住她的貓耳朵,扯了扯。
“你奶奶喊你回家吃飯,抱歉,吃雞爪。”
“”
安默白愣了幾秒,然后在許一生迷人的溫柔微笑中爬起來,夾著尾巴跑了出去。嗚嗚,再也不要吃雞爪了,再也不要吃了
安默白捂著臉跑了出來,心里難過得要死,很羞愧,仿佛喜歡吃雞爪是一件多么人神共憤的事情。怎么能夠在他面前提起那么油膩膩的雞爪子呢,雖然還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把臉長成那樣的肯定不會是壞人啊。那么溫柔好看,聲音又好聽,雖然是躺著的,但是好身材根本擋不住。
臉好燙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呢,比電視上的明星還要好看。安默白花癡的捂臉,儼然已經(jīng)忘了剛才的羞愧,在心里偷偷跪舔許一生的盛世美顏。
就在這時,樓下的安奶奶再一次把雞爪提上了日程:“寶貝兒,來吃雞爪”
然后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奶奶,真的不能再吃了。
論,到底幾只雞爪可以堵住奶奶的嘴。
飯桌上,安默白終于知道這個第一面就讓她放棄雞爪的男人是誰了。他叫許一生,是羅婧雲(yún)的繼子。
許一生,許一生多好聽的名字。
安默白低頭用筷子戳碗里的米粒,一張小圓臉紅撲撲的,粉嫩嫩的小嘴一遍又一遍念著那三
個字,恨不得就在此刻刻在心上記一輩子。安奶奶注意到她的異樣,還以為是在別人家里不好意思吃東西呢。于是,夾了一個最大的雞爪放進(jìn)她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