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此時已是換上了玄色常服,俊顏上沒什么表情,白皙纖長的手隨意地摺了摺袖口。他寬肩窄腰,姿容儀態(tài)皆是上等,如是穿著官服,旁人還不敢細細打量,可現下,他只是普通百姓的打扮,堂里眾人紛紛盯著他走上二樓,待看不到身影了,才不住低嘆,江陵城是何時來了一個這般人物
馮寶替秦衍打開了門鎖便退了下去,他是照顧秦衍起居用食的,其他的話向來不會多言,也因此,秦衍留他在身邊服侍,達五年之久。
過道無人,秦衍推門至一半,淡淡的血腥氣混著女子身上的脂粉香從門縫里漏出,鉆入他的鼻息。
他手頓了一頓,嘴角微揚,看來,是有客人啊。
嘭門由內被秦衍用掌力合上。
窗子大開,地上被血滴連成的一線一路劃到了屋內簡易的木架子床上,藍花布衾凸起成一個曲線人型,細聽之下,還有女人的呻吟聲不絕。
秦衍冷笑著上前,他倒要看看那些人又送了什么禮給他。
他一把掀開被衾,果然是一個女子。雖不算衣不蔽體,但也相差無幾了。
杏黃色的襦裙上帶著星星點點的血跡,似是從她手心沾染而至。
裙釵散亂,衣衫被她自己拉扯的變了形狀,尤其領口處已是全然沒有了遮蔽,瑩潤潔白的脖頸下是快要跳脫出來的白膩酥胸,溝壑深深,看得人口干舌燥。
蘇宓此時還未過媚藥的期效,身上突然一輕,睜開眼便模模糊糊看到一個男人正盯著她,那漆黑的眼眸像是深不見底的漩渦,一點點地吞噬她的神志。
清冷的檀香從那個人身上散發(fā)出來,好似能緩解她身上的熱,她好想,好想再靠近一點。
他很快便滿足了她,因為蘇宓感受到下顎傳來一陣冰冷觸感。
秦衍探身上前,食指抬起蘇宓的下巴。
亂雜的青絲碎發(fā)落到了蘇宓的耳后,露出一張夭桃秾李的嬌媚容顏。
美人如玉,膚若凝脂,唇如丹砂。
她兩頰暈紅,黑白分明的眼眸,此時濕漉漉的,直勾勾而又無辜地看著他,櫻唇微張。
她的身子還在打顫,尤其胸口豐盈處,抖的尤為明顯,裸.露出來的一片片雪白的肌膚,楚楚可憐而又誘人無比。
“還從沒有人,給我送過女人。”秦衍嘴角泛起玩味笑容,眼里卻沒有笑意,“可惜了你一副好顏色。”
他霎時松開了右手,毫不留戀。
蘇宓聽不太清眼前男子說的是什么,她只知道方才那下顎的冰涼觸感,是她想要的。
她實在是太難受了。
蘇宓伸手拽過秦衍剛剛松開的右手,順著手臂快速攀著往上,直到纏抱住整只手臂,冷冷的,香香的,像是她吃過的栗子冰糕。
“你干甚么”秦衍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
若是馮寶在,那定能看出來秦衍是生氣了。東廠廠督秦衍最有名的便是他的喜怒無常,他笑著并不一定是高興,但馮寶知道,他若是冷下臉,那定然是不高興。
可是蘇宓哪里舍得放手,她緊緊抱著拽著,往自己胸口貼的更緊,口里含糊不清。
“抱,冰糕。”
若是平常,殺了便殺了,可今日,他還要等她清醒了,才能知道是誰送過來的。
秦衍皺眉扒開她的手,毫不憐惜地將她甩到了床上。
門外此時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