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禮自知仕途渺茫,故而無所謂。
對此,宗良也是無可奈何,心死了的人,是很難做大事的。
宗良也沒有給唐禮許下任何口頭承諾,這般年歲的人,自然是不會相信任何承諾。
思來想去,說道:「秋水郡在你的治理之下,維持現(xiàn)狀多年,據(jù)我所知,你這位郡守大人,在本地也算是德高望重之人。」
「有時候說出來的話,比我們這些外鄉(xiāng)人管用。」
「接下來維持秩序一事,便有勞老先生了。」
唐禮是官場上的老油子,知曉宗良安的什么心。
說道:「只要大人需要,老朽愿意做任何事,絕無怨言。」
對于秋水郡這座貧瘠的土地,唐禮哪怕是此地父母官,也對此地無任何感情可言。
一些扎手的事情,只能通過宗良與孟懷之手落實下來。
惡霸,肯定是要殺的。
府外,孟懷快步歸來。
孟懷說道:「大人下令了,當下的秋水郡不準外鄉(xiāng)人進來,也不準本地人出去,至于考核一事,大人只出最后一道考題。」
「如何振興秋水郡,如何振興北方。」
「其余事情,我們可便宜行事。」
郡內(nèi),已設(shè)下考場,考核于明日開始。
宗良聞言,心里頓時有數(shù)了,說道:「考核需要延緩一二,秋水郡內(nèi)還有許多懸而未決的案子,有不少還都是搶占土地的殺人案。」
「還有強行拐賣人口的,逼良為娼的案子。」
「此地百姓被壓迫的久了,內(nèi)心深處已失去了追求公平正義的勇氣,需要將這些事先處理了。」
「依我之見,張貼告示,郡守門戶大開,凡秋水郡內(nèi)的人,但凡是有任何冤情的,都可來上訴,同時,還得將本地的惡霸豪強,一并處理了。」
孟懷瞥了眼唐禮,這位老郡守心不在焉,顯然已徹底將自己的郡守大權(quán)交代了出去。
如今的秋水郡,是大人物們后花園,而不是唐禮的治下領(lǐng)土。
孟懷思量道:「要砍殺的人頭預(yù)計有多少?」
宗良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估摸著成千上萬,此地發(fā)生的惡性案件太多了。」
「依我之見,可殺可不殺的堅決殺,必須肅清風氣。」
「還秋水郡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且所有案件公開審理,若偶爾遇到了有老百姓為之求情的犯人,則可以網(wǎng)開一面,也可以借助此事聚斂民心。」
「至于青華大人準備的那座擂臺,此次還不一定能夠用上呢。」
孟懷咧嘴一笑道:「那座擂臺肯定能用上,因為有些私仇,是世世代代傳下來的,很難徹底追溯。」
「張貼告示,讓百姓們自發(fā)舉報,也是一件好事。」
唐禮從頭到尾都在沉默,如此一折騰,就顯得他這個郡守大人太沒用了。
不過他這會兒完全不在意這些了。
宗良道:「便有勞郡守大人下令了。」
唐禮起身微鞠一躬道:「遵命。」
老郡守慢悠悠的走出了府邸,預(yù)計今天夜里,秋水郡范圍內(nèi)的百姓,都會知曉消息。
孟懷這才對著宗良說道:「這位郡守大人可算是尸位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