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拔出斷念,這柄刀很鋒利,絕非景佩瑤手中二兩銀子的鐵劍可攖鋒,許多男子心中對宇文君極其不屑。
蕭楚輸了,許還山輸了,他們不希望景佩瑤輸了,這些人沒有蕭楚那般直接,可景佩瑤仍然是這些人心中的月光女神。
有人覺得,宇文君若是一個男人,就應(yīng)該換成一柄二兩銀子的鐵刀,而非神器斷念,對比之下,宇文君有些欺負(fù)人,欺負(fù)的還是他們心中的情人。
宇文君單手握刀,刀鋒衍生出三尺寒芒,刀意肆虐開來,如沙漠里的狂風(fēng)卷起細(xì)密的沙子。
這聲音很刺耳,如鷹嘯長空,蒼狼嘯月。
繼而一刀劈向了景佩瑤,一如既往,劈頭蓋臉泰山壓頂,宇文君并未修煉過刀法,他知曉劍走輕靈,刀取剛猛,從頭到尾他的刀都很剛猛,符合用刀的形意,也能掩蓋住他不會刀法的事實。
所有人都覺得這一刀威勢如山岳,許多學(xué)子均不認(rèn)為景佩瑤能頂住宇文君這一刀,況且此刀還是斷念。
康長治揉了揉胡須,郁悶道:“難道是他到了關(guān)鍵時刻亂了心境,如此淺薄的戰(zhàn)術(shù),對景佩瑤這樣的奇女子而言,怕是不起作用。”
白鹿書院內(nèi)的學(xué)子,沒有誰能夠面對景佩瑤有速戰(zhàn)速決的把握,便是顧雍的徒弟,那也不行。
大長老和許還山亦是一陣郁悶。
按道理來說,顧雍選中的人,不該在關(guān)鍵時刻如此僵硬愚蠢才對。
明眼人均能看出宇文君這一刀看似力拔千鈞,實則是自掘墳?zāi)埂?
看不出來的,自然是看不出來,柳青華若非事先知曉結(jié)果,怕也會認(rèn)為宇文君真打算對佩瑤師姐下黑手。
許多看不出門道的男子,已然在心中默默地給景佩瑤祈福,希望師姐可以避開這廝蠻不講理的刀勢。
他們的祈福還是有些用處的。
景佩瑤手握鐵劍,化作一道白光,劍氣攻向刀勢偏門,四兩撥千斤,引發(fā)一聲轟鳴,當(dāng)即刀勢紊亂,這一刀蓄力太重,宇文君來不及回手。
景佩瑤在這個瞬息里,已占據(jù)絕對主權(quán),雖然只是瞬息,但對景佩瑤而言,足以分出勝負(fù)。
蓮步輕移,一劍刺出,不偏不倚的頂在了宇文君咽喉處,接觸到了皮膚,卻不曾刺破,她想要看看,宇文君距離死亡如此接近,是否還有喝雪域飄香那樣的心境。
宇文君神情自若,刀意徐徐散去,如山野里慢慢停止的陣風(fēng)。
“恭喜。”宇文君溫和笑道。
景佩瑤未曾看到宇文君對死亡的恐懼,心里失落,卻也不意外,這依然是那個在清水居里喝雪域飄香的少年。
“承讓。”景佩瑤聲音很小的說道。
聲音小到了宇文君差點沒有聽見這一聲承讓。
高臺上的關(guān)山海瞇了瞇眼睛,他也不懂這是為什么,是為了偷心嗎?可文試的時候,宇文君已對柳青華做過類似的事情,這孩子看著正經(jīng),沒有想到心里如此花哨。
關(guān)山海忽然后悔讓宇文君通過文試了,這小子以后肯定是個不正經(jīng)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