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顧雍走遠了之后,宇文君才對柳青華說道:“其實這便是我所認為的麻煩,被別人誤會,于我而言倒是無關輕重,畢竟我是個男子,于師姐而言,總歸還是有些不利的。”
“也幸虧是三長老這樣認為的。”
柳青華一臉羞紅的輕喝道:“你可不要想到別處去了,你是我的劍侍,你我之間絕無可能。”
宇文君老實應道:“我自己也是這么認為的。”
柳青華輕哼了一聲,宇文君走在前面,柳青華繼續(xù)跟在后面。
這會兒回青煙園還有點早,宇文君也很想知道,法堂今夜是否會有所收獲。
宇文君心中已在盤算,自己身份敗露了,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從白鹿書院脫困,過來過去,都是麻煩事情,還不算柳青華這個麻煩人。
走了一會兒,宇文君帶著柳青華進入了一間涼亭,暫且歇息了下來,今夜本該是月明星稀的,可夜穹之上,出現(xiàn)了幾朵厚重的烏云,擋住了部分星光,這幾朵烏云,也斷絕了宇文君用觀星術推演計算的可能。
坐在石椅上,手摸著石桌,涼亭里寂靜無聲,宇文君心想,這會兒要是有杯茶就好了。
顧雍一路直走來到了白鹿營,袁青山和胡博眾人見狀,依序半鞠躬行禮。
袁青山恭敬言道:“見過前輩。”
顧雍看了一眼左慶堂居住的地方,也看了一眼袁青山不太好看的臉色,笑呵呵問道:“怎么,連你袁青山都有如此愁眉不展的時候?”
“莫非左慶堂家中,沒有任何證物?”
袁青山苦澀笑道:“是啊,我們正在尋找左慶堂遺留下來的劍鞘,可是翻了一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劍鞘。”
“要是您今夜帶著那條大黑狗過來的話,興許還可以幫上忙呢。”
顧雍柔和一笑道:“哪里的話,這等小事也用不著我的犬兒了,我來幫你們。”
胡博立即拍了一個馬屁道:“有三長老您親自出手,我們定然可以找到劍鞘。”
顧雍笑了笑,仔細觀望了一番左慶堂的住所,單手探出,掌心中浮現(xiàn)雄渾真元,轟鳴作響,隱約有劍鳴之聲。
袁青山和胡博見到顧雍如此雄厚的真元修為,心里羨慕得緊,所有的羨慕都寫在了眼睛里,可修為也是羨慕不來的。
顧雍輕喝道:“歸鞘!”
院落中央的青石地板砰然一聲破開了一道口子,一柄烏黑色的劍鞘瞬息間破土而出,以迅雷之勢飛至顧雍的手中。
胡博趕緊又拍了一個馬屁,言道:“三長老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啊。”
袁青山也跟著拍了一個馬屁,說道:“老前輩神勇不減當年,晚輩欽佩萬分。”
顧雍將劍鞘拿捏在手中后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劍鞘內部,有真元刻寫下的暗語,顧雍對于破解暗語這種事倒是不在行,不過如此簡單的暗語,顧雍還是能覺察到的。
“有君子,博覽群書。”
這么簡單的暗語,顧雍就當即想到了經常在書庫附近轉悠的那個年輕人,自己那會兒還和那個年輕人偶遇了,這一剎那顧雍什么都明白了。
要不是這柄劍鞘還在這里,今夜的宇文君,大概也不會來到這白鹿營。
心想,朝堂之上的黨派之爭,又何至于蔓延至白鹿書院,對于間諜,顧雍是極為不喜歡的,但對那個年輕人還算是有些印象,談不上討厭。
也沒想到那個小娃娃藏得那么深。
順手將劍鞘遞給了袁青山,會心一笑道:“舉手之勞,就勞煩你們拍了老夫這么多的馬屁了。”
將劍鞘遞給袁青山的剎那,顧雍便神不知鬼不覺的修改了暗語,以他的修為,在袁青山和胡博的眼皮底下托梁換柱,對方都不會察覺的,更別說是修改暗語了。
將其改成:“有人渣,博覽群書。”
顧雍道:“你們忙,我要開始往回走了。”
袁青山和胡博再度半鞠躬相送,奉承道:“您慢慢走。”
顧雍轉身離去,神色一凝,小眼睛里浮現(xiàn)出金色光輝,此乃武道天眼,一眼便看見宇文君和那個女娃娃正在涼亭里靜默無語,難不成還鬧別扭了?
然后,顧雍徑直朝著涼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