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
又是一抹紅彤彤的東西從臉上被揭了下來,錦繡驚呼一聲,眀棠對著她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大喊。
錦繡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的死死的。
手上揭下來的東西黏糊糊的,眀棠眼睛微瞇,用浴桶內(nèi)的水清洗著紅色的‘疤痕’。
直到面上一片光滑,眀棠這才停止了動作,低頭看向浴桶內(nèi)清澈的水面。
錦繡緊緊的捂著嘴,生怕自己喊出來。
她的眼睛盯著眀棠的臉,眼底帶著驚艷。
只見對面泡在浴桶內(nèi)的人兒生了一張鵝蛋臉。
墨色的發(fā)盤著,露出飽滿的額,往下,翹鼻又直又挺,鼻尖微立,像是上帝創(chuàng)造的完美的作品。
鼻梁往上,沒了那疤痕的襯托,眸子宛若成了一雙狐貍眼,眨眼間秋波凝聚,勾魂攝魄,尤其是眼瞳,漆黑中帶了點茶色,像是琥珀,又像是黑曜石。
海棠一樣嬌艷的面上,竟說不出是海棠更嬌艷,還是這張臉更嬌艷。
錦繡看著看著,忽然就癡了。
汴京人都說明畫才是汴京的第一美人,跟眼前這張小臉比起來,竟也黯然失色。
她居然找不到任何形容詞,能形容面前的美景。
只要看見這張臉,任何人或者是任何物件,都會暗淡。
“小姐。”
錦繡喊著,她甚至都不敢認(rèn)眀棠。
畢竟自己照顧了這么多年的主子被外面一直相傳貌丑無鹽,突然間讓她看見這么一副美景,她都有些不敢置信。
不過反應(yīng)過來后,錦繡又高興了起來。
她就說夫人那樣的美人,小姐怎么會平凡。
“錦繡,莫要聲張,快侍候我洗漱,我要研究一下這東西是什么。”
臉上的疤痕脫落后落到了浴桶內(nèi)。
眀棠用手捻了一下,像是紅朱砂一樣的東西被捻開,顏色鮮紅。
錦繡立馬點頭,動作麻利的侍候眀棠沐浴。
“小姐,太好了,若戰(zhàn)王知道您原來長的這么美,一定會對您更好的。”
錦繡低頭,盯著眀棠的側(cè)臉,趕忙搖頭,拍了拍自己的臉。
眀棠這張臉美的有些妖,光是盯著側(cè)臉看都覺得要失神了。
她要是再盯著看,怕是會控制不住自己。
錦繡的小臉紅撲撲的,眀棠則是搖搖頭:“不,錦繡,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臉上的疤是假的。”
尤其是現(xiàn)在她替嫁進(jìn)了戰(zhàn)王府,若被任何一個人知道她的真實容貌,怕是都要壞事。
雖然不知道為何原主一直在隱藏容貌,但不引人注目是一件好事。
就算是要恢復(fù)容貌,也不是現(xiàn)在,而是在她拿回屬于她的東西,離開戰(zhàn)王府后。
“可是小姐,您不是喜歡戰(zhàn)王的么。”
錦繡不解,眀棠冷笑一聲:
“喜歡他?我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么,錦繡,這個世界上,冷心冷血的人喜歡不得,眀棠可以喜歡任何一個人,唯獨不會喜歡帝祀,這一輩子,都不會。”
眀棠的聲音堅定,甚至是有些大。
錦繡點點頭,小臉上全是笑意。
“小姐您能想清楚就好,其實奴婢覺得戰(zhàn)王他不是一個良人,脾氣太差了,小姐以后的夫君一定要對小姐好,最起碼要很寵小姐。”
錦繡很是開心。
她開心眀棠的變化,也開心眀棠能想清楚。
戰(zhàn)王固然地位尊貴,固然長的好看,可太陰晴不定了,留在他身邊,指不定什么時候又要被卡脖子,一命嗚呼了。
“嗯,動作快些吧,我們還要出門。”
眀棠點頭,將那假疤痕湊在鼻子下聞了聞,立馬就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做的。
慵懶的將手臂撐在浴桶兩側(cè),眀棠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錦繡說話。
這次說話她們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秋水院再慌,也是戰(zhàn)王府的地盤。
所以門外的海棠海燕等人自然聽不到眀棠主仆二人的話。
可這不代表著有內(nèi)力的夏雷聽不到,也不代表著內(nèi)力比夏雷還要高的帝祀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