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伸長了脖子想去看看里頭坐著的究竟是何等國色天香的人,可卻發(fā)現(xiàn)那里壓根沒有人,只有一個小小的稻草人。
雖然那個稻草人沒有眼睛,但我總覺得它是在看我。
而且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干脆躲到了神婆的身后。
村子里的人不由得唏噓了兩聲,一個個都嘲笑結(jié)婚沒有新娘子。
那四人面色不變,準(zhǔn)確的說他們好像只有這一個表情,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卻一直板著張臉。
“聘禮。”
就在我們茫然之時,男人將稻草人下面的座位一掀,露出里頭的錢來,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是有多少,估摸著有幾十來萬。
現(xiàn)在可沒人說什么俗氣二字了,這分明就是有錢多的沒處花啊。
我也不禁羨慕起來,不知道誰家這么財大氣粗,拿出了這么多的錢。龔澤娶我,可就花了幾萬塊而已,反倒是我們家給了十來萬的嫁妝。
那四個男人將錢拿了出來,毫不猶豫的朝著天空灑去,像是下起了鈔票雨一樣。
我忍不住的罵了一聲我靠,有錢人都是這樣玩的嗎?
不少人開始撿起錢來,我本來想撿的,但被神婆拉著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我還一個勁的埋怨她怎么不讓我撿回錢,神婆卻一臉凝重的告訴我說那個花轎是龔馳逸為我準(zhǔn)備的,只要我拿了那錢,就相當(dāng)于是接受了禮金,自然是要嫁過去的。
我一聽到龔馳逸這個名字,立刻嚇得直哆嗦。
“對了奶奶,您還沒說我怎么才能打掉鬼胎呢……”
“按照剛才所看的情形,今天晚上你是跑不掉的了。看來咱們只能用另一個方法了……”神婆說的神神叨叨的我也沒聽懂,她說讓我今天晚上再去一趟墓地。
我嚇得要命,上次去墓地的事情我還銘記于心,為什么還讓我去?
神婆卻只說天機不可泄露,她告訴我,我想要逃離龔馳逸的魔爪,只能選擇這個方法。
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神婆這回給我準(zhǔn)備了不少的東西,一面鏡子還有一根蠟燭,以及一沓冥幣。
“您給我這個干嗎?”我現(xiàn)在一看到跟死人有關(guān)的東西都害怕,忍不住的想到鬼。
“有錢好辦事,你沒聽過這句話啊?”神婆白了我一眼,又朝著我手里頭塞了不少冥幣,她說我晚上路過歪脖子樹時就要灑一沓冥幣,必須是一沓,一張都不能少。然后進墓地后每三步灑一次,每次灑十張,第一百步的時候停下來坐在地上,點燃蠟燭,然后照鏡子。
我問她大半夜照鏡子干嘛,她說這樣能把我的陰氣吸到鏡子里頭,鏡子屬陰,一向能看到不干凈的東西,而她這種方法是反其道而行,將陰氣歸于鏡中。
我身上陰氣少了,鬼胎自然不會存活。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一下午都惴惴不安。
晚上十一點四十五的時候,神婆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趕緊去墓地。
這是我第三次去墓地,去時我已經(jīng)在心里把龔馳逸罵了個遍。
要不是他,我能受這么多苦嗎?!
那棵歪脖子樹一如既往的陰森,走到那時我明顯感覺周圍的溫度降低了不少,就好像從夏天的夜晚變成了冬天的夜晚,凍的我打了個哆嗦。
我沒敢抬頭,抓起一沓冥幣就灑了上去,只聽得嘩啦啦的一陣響后,周圍竟然不那么冷了。
看來這冥幣……果然是有用啊。
我按照神婆說的,三步一灑,一百步后,我坐了下來,哆哆嗦嗦的將蠟燭立在了地上。
說來也奇怪,這墓地里頭風(fēng)不小,地也不平,按理來說想立好蠟燭,那肯定是要先點燃,然后傾斜蠟燭,將蠟油滴到地上再將蠟燭根部粘上去才能穩(wěn)住的。
可此時的蠟燭,竟然在沒有借助任何工具的情況下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