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二人組也是看得睚眥欲裂,卻苦于使命,無力插手。
事實(shí)上他們也快到了油燈枯盡的地步,身后的木門已是搖搖欲裂。
而這一幕的始作俑者,在受到接二連三的阻擊后,終于是激起了兇性。
尤其是胸口上還深深插著的長棍更是妨礙了行動,讓它莫名的惱火,竟放棄了之前的目標(biāo),就這樣拖著根兩米多長的棒子,步履蹣跚地朝著宮本麗踱了過去。
“糟糕!這樣下去的話……”
心急如焚的永正飛速地思考著對策,卻陡然感到肩膀一沉,頓時腦中一白。
這下可真是連吃奶的勁的使出來了,苦撐著的同時,他眼角瞟見一道矯健的身影從身邊向后竄去。
“喂,你這家伙……”
這種時候再浪費(fèi)力氣罵人,那對生命也未免太奢侈了。
“對不住了。”
小寺孝心里默念一聲抱歉,操起一把椅子就朝著死體后腦勺掄了過去。
他來不及考慮這樣做是對或錯,也無法闡明究竟是為公為私——他只知道,自己絕不容許青梅竹馬死在眼前!
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生物,為了他人的眼光,可以戴上面具虛與委蛇一輩子,或許直到瀕死前或許才敢遵從自己的心意。
……不過,就算是小寺孝這背負(fù)著重責(zé)的一擊,效果也實(shí)在堪微。
或許是氣力不濟(jì)的緣故,亦或是被宮本麗強(qiáng)拉住了仇恨,總之這家伙挨了這么一下,竟只是像被蚊子咬了口一樣晃了晃腦袋,繼續(xù)向著女孩邁進(jìn)。
“該死!”
小寺孝咒罵一聲,眼瞅著對方那猙獰的軀體離心中的女孩越來越近,哪里還多想,竟吸了口氣,噔得一下子躍起朝其后背撲了上去。
“給我停下啊,混蛋!”
他整個人都掛在了死體后面,左臂肘部用類似擒拿的手法鎖住喉嚨,右手握住小臂,想將其向后撂倒。
然而這只死體力氣甚大,小寺孝拼上身體的重量,也難以將其制服。
不過好在背上多了百來斤的負(fù)擔(dān)后,它的步伐總算是停滯下來。
“不行,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小寺孝咬著牙繃緊了身子,陡然間卻察覺到左臂死死勒住對方喉嚨的肘關(guān)節(jié)處,居然松動了下!
然后,他便眼睜睜地看著,這只死體的脖子,伴隨著一陣骨茬扭曲磨損刺耳的咔咔聲,居然以一個詭異的方式,轉(zhuǎn)動了180°!
以至于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甚至聞得到對方近在咫尺的嘴里濃厚的腥臭。
“騙,騙人的吧?”
小寺孝還來不及收回驚愕的思緒,便被一陣劇痛所刺醒!
他的左手臂,已被死體重新富有活動余地的大嘴所咬中。
“阿孝!!”
女孩悲戚的呼喊,他置若罔聞。
阿孝?他呢喃,應(yīng)該有很久很久都沒有聽到這熟悉親切的叫聲了吧?
沒想到度過久遠(yuǎn)期待而來的一次,竟然是訣別呢……
像是一片朦朧的紅色遮住了眼,不知為何,小寺孝竟莫名有了一種解脫的欣慰。
但縱然如此,他仍未松懈半分力氣。
“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絕對不會……讓你靠近麗一步……”
嘴角咳出來的是血吧?不過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噠噠!”
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緊緊纏住的死體,突然間就像是煮熟了的面條一樣軟了下去!
而就在他也跟著跌下去的時候,卻感覺到一雙沉穩(wěn)有力的臂膀托住了自己。
“抱歉,我太晚了。”
小寺孝微微仰頭,眼神不由一愣。
不是永,不是那個平日里大小事宜都能沉穩(wěn)處理、堪作班級主心骨的井豪永,而是……耕太!
那個平庸到毫無特點(diǎn)的“平野耕太”,正一臉愧疚難受的望著自己,持著釘槍的右手抱歉地?fù)现^,眼神卻銳利得能夠割開一切,銀色的釘頭在透過窗戶的陽光瀑瀉下,映射著一絲駭人心悸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