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會?”
李哀川滿臉的難以置信,預(yù)料之中死體的腦袋如同西瓜爆裂開的場面并沒有發(fā)生。
死體踉蹌了下,竟像沒事一樣,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當(dāng)然這一下也不是沒有任何成果——如果破了點皮流點血也算的話。
“白癡,人頭骨的密度可比這根棒球棍硬多了。雖然已經(jīng)知道弱點是頭部了,但如果你有達(dá)到一百磅的臂力,再考慮一擊ko吧……不過我還是保留球棒先斷的意見。”黑貓一本正經(jīng)道。
“少,少說風(fēng)涼話了!快點想辦法該怎么解決掉這家伙啊!”
雖然不知道死體有沒有痛感,但至少面前這個很顯然被那一下抽給激怒了,如同被撞破了好事的流氓,它低吼了一聲就朝著見義勇為者撲了過去,所以李哀川只好將球棒橫起來塞進(jìn)了那張臭氣熏天的嘴里。
“閉嘴,我正在想。”
現(xiàn)在場面局勢已不容樂觀,孝、永還有麗皆已各自為戰(zhàn),身陷困境,唯有黑貓這個智囊型角色還沒有參戰(zhàn),而她本也不是近戰(zhàn)系玩家,體質(zhì)類屬性雖然增強(qiáng)了些但最多也堪比正常男子水準(zhǔn),且行囊里的裝備又被封印……所以黑貓看似面無表情,實則心急如焚。
“可惡……這家伙怎么力氣這么大?”李哀川已經(jīng)在咬牙堅持了。
雖然這只死體看起來個頭比他矮那么一些,身體也瘦弱了那么一些,但發(fā)起瘋來力氣完全不下于成年人,若不是李哀川后發(fā)制人將其抵在了墻上,只怕此刻早已被掀飛了出去。
“不過照這么下去,只怕我會先死于窒息吧……”
比起越來越乏力的僵持,李哀川更在意的是一拳距離之外這張幾乎撐大到下巴脫臼的嘴,撲面全是腐爛的臭味。
似乎是為了表示對李哀川這番吐槽的尊敬,亦或是被嘴里這根異物咯噔的不耐煩了,死體終于是發(fā)了狠,“咔嚓咔嚓”就像木材切割機(jī)一樣對著棒球棍飛速啃了起來,木屑紛飛。
“還真吃啊!”李哀川冷汗頓時就流了下來,千言萬語在心中化成了一聲長嘯——草!
“吃!?”
黑貓眸子一亮,她看了看手里的武器——一把粉色的尖頭雨傘,眼神瞬間凜然。
“低頭。”
“什么?”
“我說——低頭,或者向后仰下。”黑貓的語氣像是在解釋1+1為什么等于2一樣平靜又不耐煩。
李哀川的眼睛瞪得如同聽到了三體星人指揮官命令進(jìn)攻地球一樣,他晃了晃腦袋,確認(rèn)自己沒有聽錯,然而此刻球棒也已經(jīng)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再過幾秒死體的大嘴必然就要破蛹而出。
沒時間猶豫了!他一咬牙,拼著殘力把對手朝墻上一推,自己則借著反作用力朝后跌倒下去。
“死就死了吧,不過是副本而已……”
李哀川這樣閉著眼安慰自己,畢竟以這個姿勢想再逃生,是幾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過了兩三秒,預(yù)想之中的撕咬并沒有降臨。
滴答,滴答……
反倒有一些溫?zé)嵝瘸舻囊后w摔落到臉上。
疑惑的睜開雙眼,李哀川再次震驚了:方才還生龍活虎的死體,竟已經(jīng)被一柄粉色的雨傘刺入了嘴里,已沒了半點動靜。
傘柄是金屬材料,可以看得出很深一截埋沒在喉嚨里,甚至可能釘在了后面的墻壁上,血水便順著傘翼淌下。
他不由咽了口唾沫,順著傘把,下意識仰頭朝后望去……
——咣!
“管好你的眼睛,白癡。”
黑貓厭惡地收回踩在某人臉上的圓頭皮鞋,掖著裙角,干凈利落地抽回雨傘,然后轉(zhuǎn)身,兩條筆直細(xì)膩的小腿白的驚人。
頓了頓,她側(cè)頭對著仍躺在地上,不過臉上多了道鞋印,表情呆滯的男子淡淡丟下一句:“記住,這是前輩的第一課:戰(zhàn)斗不到最后一刻絕對不要閉上眼睛,不然……你永遠(yuǎn)只會是個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