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謝謝你了”在得到對方的肯定答復(fù)后,寧玥瀅由疑轉(zhuǎn)喜,臉上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竟去感謝將徐然打成這樣的嵇鳩,不過話已出口,縱使醒悟一瞬,卻也已經(jīng)收不回了。
傻了啊你,感謝這混蛋做什么
她在心間恨恨地罵了自己一頓
看到寧玥瀅像小孩子一樣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神情,嵇鳩面容上的孤傲瞬間又多了幾分。
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然后,他回到了馬上。
“好了,寧姑娘,告辭了”提起韁繩,嵇鳩向?qū)帿h瀅揮了揮手,沖她眨了一下眼、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旋即帶隊往來時的方向奔去了。
策馬呼聲,如潮退去。
漫無邊際的雪地,恢復(fù)了平靜。
行出了一段路程后,肖一虎一臉不解,問:“尊王,剛才為什么如此輕易就將他們給放了事實上,我們明明可以斬草除根、以絕后患的”
嵇鳩冷然道:“因為本王樂意。”
肖一虎道:“那個徐然,身懷冥脈,留著只會是個禍害”
嵇鳩雙眸微眨,直視遠方,淡道:“或許吧。”
前方,一匹白色的馬,擋在眾人面前。馬上,端坐著一名形貌妖異、妝容狐媚的年輕女子。
眾馬停住,嵇鳩抬眼,望向那女子,面色平靜道:“蝶雨,你不在北崖山,來這里做什么”
“我去璒璃山找你,你卻不在,就隨便出來看看咯,沒想到你會在這里”那名為蝶雨的女子笑意盈盈,媚眼如絲,顯得格外的妖冶、動人。
嵇鳩騎馬行進,從蝶雨身邊經(jīng)過,停住,回頭望了望那嬌盈卻滿是誘惑的身姿,笑道:“我這就回璒璃山,你要跟我一起走么”面上的笑容有如冬里溫煦的陽光,似以將冰山雪原融掉。
一個山間的洞里。
徐然從迷糊的昏睡中醒來,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身上纏著繃帶,些許驚訝,剛想挪動,卻渾身劇痛,像是鋸齒噬體,不禁輕微地了一聲。
“喂,你不要亂動”
見徐然醒來,守在一旁的寧玥瀅放下手中的木柴,趕緊過來扶住,勸他別動。昏沉的洞中燒著一堆柴火,但火勢很小,灰蒙蒙的煙霧縈繞在這狹窄的空間里,嗆得徐然連連咳了幾聲。
“這柴是從雪地里挖來的,濕漉漉的,我費了好大氣力才將它們點燃,卻沒想到會如此煙熏熏的”寧玥瀅解釋道,臉上掠過一抹尷尬。
徐然靠在石壁上,一言不發(fā),面色有點凝重,也不知在想什么。
“喂,你沒事吧”
寧玥瀅忍不住問。
徐然表情很冷,對于她的話置若罔聞,便像是根木頭一樣,沒半點反應(yīng)。
“你是在生我昨天的氣啊”寧玥瀅想起昨日自己勸他交出魂玉、然后被他瞪了一眼的情景,心間不禁有點虛,“呃,那件事情,是我不對啦對你來說,那塊玉佩,想必很重要吧可當(dāng)時情形,我并非是有意的,我只是想”后面的幾個字,她不知該怎么說,所以也就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低垂著眸子,望著閃動的火光。
洞里堆了不少的柴火,都是她從雪地里帶回來的。由于放在火邊烘,所以大部分表面看上去都像是干的,不過燒起來卻還是會冒煙不止。
歇了一天,徐然的傷恢復(fù)得很快,可以走動自如了。這天一大早醒來,他便攜起大刀,往洞外行去。寧玥瀅擔(dān)心他的安危,也只得跟著出來。外面的雪停了,風(fēng)也止了。由于他始終不說一句話、一個字,她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去做什么,而他似乎也并不在意她跟在旁邊。
寒冬最冷的季節(jié),即將過去。
但暖春還是存在著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