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馳馳乖巧般答應,倒頭又睡去。
......
暮寂鐘聲,遠山逾遠。
樓上光影暗卻,劉馳馳的身形躍然而起,機警貼于墻廊上往樓下觀望。
挹翠樓的大廳早是人滿為患,峨冠禮服、衣香云鬢出入不絕。
原來能出席這文酒之會的多是有身份之人,尤以高官公子、晉門簪族為主。
劉馳馳“咦”了一聲,他看到在熙攘人從中一個白衣輕裘的男子身形神情俱與他人不同。
此人神情孤傲,孑孓一人獨坐于眾人之外的廊檐,樓下無人留意此人的獨意,可從樓上俯瞰眾生堆里,此人孑然出眾的氣質彰顯無疑。
一通醒場鼓聲之后,樓下頓時鴉雀。報場司儀隨一聲磬音,報出本場都知、長安城第一花魁孟小仙的名字,全場雷動、喝彩叫好之聲不絕于耳,伴隨著曼妙絲竹,全場彩帶紛飛,一班童子、仕女簇擁著孟小仙出現(xiàn)在大廳中央。
小仙娉婷站在大廳的彩臺之上,一番謝禮后款款入座。
“暇來酒風入長安,關山春嫵藏翠樓;喜君一盞別銅雀,千里嬋娟共相思。”
一曲吟罷,場內喝好聲四起。
“果然明眸皓齒、傾城顏色,鴇媽,把她請來我這間斟酒,本少爺喜歡這款。”大廳里但聞得有人狂語聲,不見人影。
劉馳馳聽得這聲音囂張,已急速辨別出這聲音來自正對花臺的“霓裳”雅間,但隔于簾門,只見期間稍有人影動作,但不明其人。
樓下早有人對此狂語憤慨不已,一錦衣白面少爺模樣的走了出來,一副怒不可抑的樣子當場罵起來:“誰這么張狂,不知道你家廷尉張家公子在嗎......”
話音未完,劉馳馳只見那“霓裳”雅間的簾門略是一動,一道人影竄出,直至廷尉張家公子跟前,出手如爪,急速鎖住張公子咽喉,教他叫喚不出,另一手也疾如閃電照直在他臉上掄出個響來,然后一用力把這倒霉的張公子扔飛了出去,真砸在廳柱上,頓時吐出口血來不得動彈。
這一切發(fā)生于瞬間,廳里在坐的和張公子的手下都被這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驚得一聲不敢叫喚。
一番沉寂之后,到底是孟小仙見識得場面,站起身來,遙遙對著霓裳廳微身萬福,拿起一盞酒來向那方向稍稍舉杯道:“田大公子抬舉妾身了,妾身才德平庸,蒙公子入得貴眼,我借這水酒敬公子一杯。”一杯端平為敬,稍仰玉頸一口喝干。場內頓時雷動哄然。
稍息,霓裳廳中一人帶著訕笑回道:“玉人之酒,哪有不喝之理。”
語罷,一蟒錦緞跑得面色蒼白男子掀簾舉面走出。
劉馳馳看得真切,一個瞬間人已疾躍出房間,身在半空,綠袖出鞘,化作一道閃電般,“嗤”從那錦袍男子跟前掠過。
不敗紀錄
那男子突停了下來,眼神里忽然閃過不可思議的表情,一仰頭,一道血線從他白皙的脖子里激射出來,諾大身軀訇然栽倒
孟小仙看個正著,心便隨劉馳馳騰了起來,我的男人,竟然是個蓋世英雄
暮光透過窗欞照在那張滑稽而蒼白的臉色,它已沒有活色。
一切皆發(fā)生在須臾,劉馳馳一擊命中之后背朝大廳,一腳點地,正待騰身出去。身前的霓裳廳里一陣杯碟落地之聲,從簾門里就飛躥出一道黑影,勢大力沉,帶著凌厲的掌風,如鷹鷲一般向劉馳馳胸膛抓過來。
此人出現(xiàn)得突然,令劉馳馳猝不及防。他雖做出反應,但無奈此人的來速極快,想躲已無可躲。
一瞬之間,斜著飛來一把紅木春凳,攔在劉馳馳和此人之間。聽得“嘎巴巴”一陣,木屑四濺,在此人指力之下一把春凳已化為木沫。
劉馳馳在這個空檔瞬間騰躍,把身形隱沒到了樓上的暗處。
等他回頭看時,只見這名田桑榆的護衛(wèi)已經和一個白衣人交起手來。
這時間樓下已經眾人皆反應過來,驚慌中四下奔走,場面瞬間混亂失控。
劉馳馳看得清楚和田桑榆護衛(wèi)交手的,正是剛才注意到的那名白袍輕裘男子。對于他的出手相助,劉馳馳不僅對他生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