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晚召集大家,想必大家已有所耳聞。我東界國最高學府天樞,突遭南封的血蝠和骷髏部隊襲擊,師生被屠戮殆盡,禁地被破壞,學院里的兩大族的長老們也被擄去,事起突然,如何處理,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唐昭話音雖落,原本吵鬧的眾人,此時竟無一人敢上前接話,面面相覷,都不作聲,唐昭環(huán)視眾人,目光最后落在跟前五位老者身上。
“不知道長老會的幾位,如何看待此事呢?”
“界王明鑒”,坐在唐昭最左邊的老者拱手而立,“我認為,今夜師生被屠,長老被擄,擔任守衛(wèi)的龍武軍嚴重失職,請界王嚴懲。”
“陵光長老,你認為該怎么嚴懲呢?”唐昭接著問道。
叫陵光的長老倒也實在,“龍武軍失職在前,罪責深重,還請界王依律嚴處,首當其沖的,自然是長官東執(zhí)明”,說完,還特意看了一眼王座旁邊的東執(zhí)明,東執(zhí)明倒是沒有表情,像個木頭一樣杵著,好像根本沒聽到他說的話,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其他幾位長老,不知道有何高見?”
“界王,玉泉認為,偷襲的消息很快會散布全國,群情憤慨,人心浮動,當務之急乃是盡快查明真相,向南封要人,懲治兇手。若南封不從,我國可借機對南封宣戰(zhàn),大軍壓境,以武力威懾南封交人,以此,方可安定國人,揚我國威,至于龍武軍的問題,叫龍武軍戴罪立功即可。”
唐昭倒是對玉泉長老的提議很感興趣,正欲發(fā)問,另一位長老馬上接著說:“玉泉長老的話有道理,但我想請大家注意一點,此次被擄走的長老,全是我兩大族的長老,他們身上,藏有我先代人族關于“奇跡”和“雷象天引”的機密,為長遠考慮,我國應立即出擊,在機密被南封得到之前,解救他們,或者干脆讓他們消失,以免夜長夢多。”
說此話的人是御龍族的黃鐘長老,他的發(fā)言,立馬引得殿中的人竊竊私語起來,唐昭也是眼前一亮,難得兩大族的人會將東界國的利益擺在如此之高的位置上,甚至不惜犧牲族內(nèi)長老的生命。
黃鐘長老話音剛落,陵光長老立即接話:“一旦開戰(zhàn),絕非一朝一夕之事,戰(zhàn)線一旦拉長,我國長老性命堪憂,機密是否已被南封得到也未可知,更何況,西都一直虎視眈眈,不可控因素太多,還是要從長計議。”
“黃鐘長老果然是大義滅親的典范,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你能進長老會,也全靠著天樞學院兩大族長老的支持吧,不知道他們聽到你剛剛那番話,會不會感動呢?”玉泉長老譏諷道。
“玉泉長老說笑了,我為了東界國利益,問心無愧。我不像你,其實,最巴不得他們死在南封,恐怕是你吧,憑你在長老會的表現(xiàn),怕是不久就要被換掉,我兩大族的長老死的越多,你的競爭對手就會越少。”
“你們兩個,吵架不分場合,不分時候的嗎?”陵光斥責二人。
“陵光長老倒是正氣凜然,你兒子強搶民女,草菅人命,被東執(zhí)明正法,現(xiàn)在這么多師生被殺,長老被搶走,你卻只知道追究龍武軍的責任,怕是有公報私仇之嫌。”
“黃鐘,你少血口噴人,我一向敬重東將軍,我兒犯罪,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我又為何記恨東將軍。剛才界王問起,我也只是就事論事。”
玉泉、陵光、黃鐘三人還欲爭吵下去,坐在中央的老者輕咳一聲,三人立時便不再言語。
那老者站起身來,面朝唐昭,垂首而拜,“界王,此次偷襲事件,明顯是南封與我東界內(nèi)鬼相互勾結(jié)而起,界王須當嚴查。”
“青丘長老盡管說,如何嚴查?”
“我聽聞,知無日出現(xiàn)在天樞學院禁地,并且對兩位學生出手,但這兩個學生卻活了下來,此事倒是蹊蹺。”
名曰青丘的長老話音剛落,殿中又是一頓議論,其他幾位長老也表示了驚詫,知無日,南封第一高手,出手殺人不用第二招,竟然能從知無日的劍下存活,確實奇怪。
“依我看,這兩個學生需要詳細調(diào)查一下,再決定下一步對南封采取何種行動。”
唐昭聽完,若有所思了兩秒,隨后轉(zhuǎn)向東執(zhí)明,“按青丘長老的意思辦。”
“是,界王。”東執(zhí)明答應了一聲,隨即轉(zhuǎn)身離開。
隨著東執(zhí)明的離開,殿中眾人也紛紛退下,包括櫻庭、薛荔、孟章等人,剛剛還熱鬧的大殿,此時只剩下唐昭一人。他半坐在界王座上,望著殿中的燭火發(fā)呆,不一會,幾條黑影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皆單膝跪地,領頭的黑影沉聲說道:“報告界王,一切已安排妥當。”
“很好,費心了,退下吧。”
“唰”,黑影便不見了蹤跡,唐昭照例在看著燭火發(fā)呆,暗紅色的火焰,跳動著,一閃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