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靠著海,岸上每天淘一淘,還能撿到點海貨,往北走,也不知道北邊是個什么情況,不一定能過的比現(xiàn)在好。”
同余溪風說話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女人,腰佝著,眼神渾濁。
余溪風沉默。
她和章秋,好懸沒死在礦山。
劫匪也是一批接著一批。
如果沒有海嘯,如果后邊真的是高溫。
海邊無疑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靠海吃海。
氣溫也相對低點。
余溪風自己卻不敢賭。
她還有選擇,這位老人沒有。
“就這樣吧。”老人說,“你們要找的是我這個歲數(shù)的老人啊?”
余溪風描述了蔡老頭,云姐,還有胖子的體貌。
老人認真想了想:“是二區(qū)打拳的那個老頭吧?我聽說過他,上了年紀的人,是越來越少了,都只剩下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了。”
余溪風問:“你知道他往哪里去了嗎?”
老人笑了笑:“還能往哪里去,想活的人,只能往北去。”
大約是有了隨時迎接死亡的覺悟,老人臉上并無苦相,她一邊在沙土里翻撿,一邊和余溪風說話。
想要不被淹死,無非兩條路,要么跑的遠, 要么跑的高。
“我記得姓蔡的也七十好幾了,這把年紀,還有你們記掛著去找,真是好福氣啊。”
老人絮叨著說,“要是我的孩子們還在……”
老人發(fā)黑的細紋像是經(jīng)年的琥珀,無言地訴說著滄桑。
余溪風多了一分不忍,她把餅干遞給老人。
海浪拍打在石頭上,老人接過餅干:“謝謝,謝謝,謝謝。”
老人道過謝,把余溪風給的餅干放進嘴里嚼了。
“好吃。”她笑著瞇起眼。
余溪風把剩下的一整包都給了她。
余溪風和章秋在海岸線跑了兩天,最終通過交相比對,準備去疆山看看。
做飯的時候,余溪風在岸邊撿到不少漂亮貝殼。
她看了看,又拋回海里。
她在沙土里尋摸半天,退潮時,提回來兩只臥沙的螃蟹,每只都手掌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