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生氣了,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為什么要生氣。
從我說要去楓都談一場戀愛之后,他一句話都沒有再跟我說,連完事之后的澡都沒洗,就匆匆離開了。
離別總是傷感的,他這樣的態(tài)度是不是就已經表示可以放過我了呢
我想,也許,大概,可能,是吧。
我去浴室沖了個熱水澡,換好衣服,騎著我的小電驢回家了。
家里的門虛掩著,因為都是鄰里鄰居,我媽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總是不喜歡關門。
后來我才知道她這不關門的習慣,其實是給那些叔叔們留的門。
我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我怕一會撞見了她,她又要問我這一上午死哪兒去了。
我媽是個脾氣特別暴躁的女人,再加上更年期,動不動就會上火,把我臭罵一頓。
從小,我媽就重男輕女,對我?guī)缀醵紱]有什么好臉色。要不是我爸跟我哥護著,她恐怕早就把我送人了。
高考失利后,她死都不同意讓我再回去復讀一年,就連那些三流的大專院校給我寄來的通知書,全都被她給撕了。
她趾高氣昂地跟我說,一個賠錢的玩意兒,有必要我花費那么多錢的投資嗎過幾年,還不是一樣成了人家的。
在她的威逼之下,我按著她的意愿,去了一家服裝廠學打服裝。
她雖然不愿意在我身上投資,但我賺得錢她都會每月查點,然后給我留下兩百塊錢的零花錢,其他的全部收入囊中。
她說的倒是好聽,只是暫時幫我保管的,等我出嫁時再給我買嫁妝。
和著,我連嫁妝的錢都要我自己來出。
這次我去楓都的事,我沒有告訴她我是報了一個輔導班的院校,就連我爸跟我哥他們,我都沒敢透露。
唯一知道我真實行蹤的,只有我們廠子里的老板,我讓他幫忙告訴我媽他們,我是被廠里安排到楓都去上班的。無奈之下,只好把我的計劃向他如實相告。
我媽一聽當時就樂了,去了大城市,就表示我賺的錢更多了。
至于我的錢,這兩年容陵給過我不少,我平時都是吃廠里用廠里的,衣服也都是容陵給我買的。
所以,我攢下了不少的錢。
學費,寄給我媽的工錢,再加上我在楓都的生活費,我細細算了兩遍,只要我節(jié)約一些,一年的時間足夠我花的了。
我去廚房探了探,干凈的鍋具沒有一絲燒煮過的痕跡。
她又沒有燒飯。
我從儲物柜里拿出一袋方便面,撕開包裝,就著面啃了起來。
我邊啃著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明天就要去學校報名了,我得先把隨行的行李給收拾好。
媽媽房間里突然傳來了細碎的響聲,我收住腳步,往她房門前慢慢靠去。
我把耳朵貼在門上,里面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全都傳了過來。
“嗯老秦,你今兒這狀態(tài)怎么沒之前好啊。啊老秦,你輕點兒,都一把年紀了,別我說你兩句,你就跟我慪氣。“
這是媽媽的聲音,我恨恨地咬了咬牙,她這是有多猴急,爸爸要是沒趕上車,半路折回來又該怎么辦
“你這臭婆娘,你這男人才剛走,你就耐不住寂寞了。怎么,你男人沒
能服侍好你嗎”這是那個男人的聲音。
“你個沒正經的,小點聲,別讓我那死丫頭給聽見了。”
“怎么你還怕被你閨女發(fā)現(xiàn)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