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忐忑地返程,陳楓心中有些不安和焦躁,可是一路上風(fēng)平浪靜,讓他心里逐漸安定下來。他安慰自己,那怪人只是危言聳聽,說話是當(dāng)不得真的。
回到家中,陳楓將五彩羅漢鯰放養(yǎng)在自己挖掘的一個小池子里。里面灌滿了海水,還放了些海藻和沙石在里面,五彩羅漢鯰不會很快死掉。
看到陳楓打了這么多魚回來,祖父母一臉驚喜,直夸陳楓能干,又念叨了幾聲海神保佑。然后,便是祖父坐在凳子上向陳楓講述他小時候的趣事。因為年紀大了,祖父講起的趣事基本上都是重復(fù)的,但是陳楓還是很愛聽這些事情。一是因為孝心,二是在這時候,他能夠體會到人生中暖暖的溫情。祖父母的晚年,所有的精力都傾注到他的身上,他不愿意讓祖父母傷心。
從他懂事時起,祖父母便告訴他,他的父母在他很小時便去世了。只是他父母因為什么去世,祖父母卻從不細說。陳楓猜想,也許是祖父母提起逝去的兒子和兒媳會感到難過。盡管他很好奇,但也不多問。
隨著年齡漸長,陳楓陸陸續(xù)續(xù)聽人說起紅楓島外那些人的生活。盡管有些內(nèi)容讓他向往,但是他從來沒有抱怨自己生在這個赤貧之家,而是對賜予自己新的生命的父母和養(yǎng)育自己的祖父母充滿了感激。他永遠都忘不掉,饑寒的日子里,祖母抱著他,因為心疼他而躲在角落里哭啼。陳楓想到父母早已離世,心中充滿了悲傷,但卻仍然拍著祖母的肩膀來安慰這位慈祥的老人。
由于家境貧窮,陳楓的祖父母為了拉扯大年幼的孫子,常常忙碌到深夜,可以說是飽受苦難。雖然紅楓島上的其他漁民對苦命的祖孫三人偶有接濟,但也只是杯水車薪,而且其他漁民的生活也很苦,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所以,年紀很小的陳楓看著老兩口顫顫巍巍的身體和蒼蒼白發(fā),便暗暗下定決心,一定堅強地活下去,既對得起自己,也不辜負為自己付出這么多的親人。
紅楓島民風(fēng)淳樸,陳楓和祖父母以及紅楓島上的居民長期生活在這里,除了衣食的煎熬,倒也沒有過多煩惱。
只是隨著祖父母年紀越來越來,大病小災(zāi)不斷出現(xiàn),祖父無法再出海打漁,便依仗年輕時去遙遠大陸學(xué)到的釀酒技術(shù),開了這間小酒館。
對于祖父母幾十年的含辛茹苦,陳楓萬分感恩。在陳楓的心中,讓祖父母安享晚年,儼然是他最大的愿望。
祖父的故事,陳楓聽了無數(shù)遍了,已經(jīng)能夠背誦下來。可是,他還是像是第一次聽到一般,認真且癡迷。
夜色很快降臨了,吃了簡單的晚飯,又閑聊了幾句,陳楓便伺候祖父母睡下,隨后他才來到自己的小屋。現(xiàn)在的天氣還有些涼,所以陳楓的小床上還鋪了一層厚厚的茅草。屋子里除了床邊一個破舊的粗木桌子,別無它物。
由于天氣比較晴朗,所以今晚的月光和星光都比較亮,站在院子里,能夠看到滿天的繁星散發(fā)出璀璨的光芒。陳楓仰首望天很久,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