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是恨她的,可是莫名奇妙的感覺究竟是什么在作祟?
“祁王,您嚇到我這小妹妹了。”嬌嗔的聲音從門外入耳,陸離眼中的炙人溫度這才降了下去,不動聲色的放下了狠握著襲歌的手,掌心還有余熱,莫名貪戀,倏地就壓了下去,撩撥人心的妖女而已。
陸離捋平了衣袖,看著門邊斜倚的少女,衣裳半搭,披帛滑至手腕,腳踝處的銀鈴叮叮作響。
襲歌很久以前是不是也很愛戴銀鈴,然后叮叮當當?shù)穆曇簦筷戨x的腦中不知為何突然響起了這句話,莫名煩躁。
嘴角一勾,“怎么?好生生來了著院子,可不要叫寒氣與晦氣襲身。”
故意的惡毒,眼神斜瞇,那處的襲歌沒有半分動作,怎么?飛揚跋扈的蠻公主突然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陸離忽然有些慌張,可是面上仍是鎮(zhèn)定,身側(cè)的手又是不自覺緊了幾分。
希妲收回眼神,微微一笑,隨即就朝著襲歌說道:“哎喲,我這妹妹也——不對,前朝公主,當真是沒禮貌,怎么見我連拜也不拜?這如今可不是在北齊,人人匍匐在你的銀絲襦裙下了,楚國公主。”
最后幾個字仿佛提醒一般,襲歌猛的一震,隨即莞爾一笑,不咸不淡的說了句:“蘇妲姑娘,你要我稱呼你什么?亡國奴?亦或是——賣國賊?”
希妲一聽完,面上一陣青紫,隨即收了披帛,踏著步子就來到了襲歌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那速度之快根本沒有讓人反應過來。
陸離只靜靜的看著,一言不發(fā),眸子顏色更深了幾分叫人看不清到底在想些什么。
希妲看著臉上登時就上來幾道紅印的襲歌,笑的開懷,“真不好意思,我這人偏偏是沒輕沒重,亡國奴?唔,那是公主你吧,我就當這賣國賊好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
末了轉(zhuǎn)身,笑意盈盈的走向陸離,伸手就搭上了陸離的胳膊,明顯感覺到陸離的身體微微僵硬,轉(zhuǎn)瞬即逝。
陸離看著希妲,命令一般:“走吧,免得擾興——”
語氣里卻不再是嘲諷的意味,好似不忍一般,隨即就看也不看的就攜著希妲離開,襲歌待人走遠后,忽然猛的抓住心口處,大口大口的喘氣,良久,才呼吸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