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旋頓了下,很快又笑著說
:“算你有點良心。”說著她抬頭看看了輸液瓶,又低頭看了看手機,“已經(jīng)兩點了,你餓不餓我去外面給你買點吃的。”
“想喝點粥。”
“好醫(yī)生說要吃點甜的,我給你帶水果粥吧”陳亦旋說著起身就往外走。
孟瑞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醫(yī)院大門口,揚起的嘴角耷拉下來,立刻給阿卡打了個電話。
孟東萊得知孟瑞被人打傷進了醫(yī)院,匆匆忙忙趕過來,看他躺在走廊的簡易病床上,立刻給院長打了電話,不到十分鐘,孟瑞就被轉進了豪華病房。
專家學者圍了一圈輪番進行檢查,然而得出的結論和急診科的醫(yī)生一樣。
“小瑞,你沒事吧”孟東萊緊張地看著孟瑞。
“小姑,我沒事,等下就可以出院了。”孟瑞滿不在乎地接過一旁護士小姐削好的蘋果啃了一口。
“你都這樣了,還叫沒事啊那個打你的人呢”孟東萊的眼神里透著擔憂,也透著股狠意。
孟瑞看在眼里,話在心里轉了好幾個彎,他輕聲說:“警察已經(jīng)把那人抓起來了。”
孟東萊聞言,已經(jīng)開始撥電話了:“王律師,是我我外甥被人打傷了,那個傷我外甥的人,一定要把他告到牢里去,用最嚴重的罪名”她邊說著邊往外走,聲音越來越小,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孟瑞。
護士小姐聞言,感覺一陣寒風吹過,她不用自主地在心里為那個犯事的人祈禱。
人總是這樣,在不了解真相的時候,總會主動站到自己認為是弱者的一方。
其實世界上沒有絕對中立的人,他們總是在潛意識中根據(jù)的自己的經(jīng)歷,將自己與他人分門別類。
孟瑞沒有什么反應,啃完蘋果,他又有些累了,阿卡終于趕了過來,身上還帶著一股子汗味。孟瑞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阿卡攤手表示無奈:“我剛剛在球館里打球,接到你的電話就趕過來了。”
孟瑞不說話,漸漸往被子里縮。
阿卡看了眼門外的孟東萊,小聲說:“說了讓你小心點,你怎么還弄成這樣了”
孟瑞還是沒有回話,阿卡還準備教訓他幾句,就發(fā)現(xiàn)他窩在被窩里睡著了。
阿卡看了不到一分鐘就睡熟了的孟瑞一眼,孟瑞的臉色白成了一張紙,明顯是一直在強撐著。阿卡的眼中泛起冷意,他環(huán)視一周,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進旁邊的沙發(fā)里,這個視角可以縱覽整個病房,尤其是門口,他掏出手機手速飛快地打著字。
孟東萊打完電話走了進來,神色憂慮地看了一眼熟睡的孟瑞,她沒見過阿卡,現(xiàn)在看到他守在孟瑞旁邊,一臉疑惑。
阿卡見她看著自己,站起身來笑著和她打招呼,表情很是親切:“孟阿姨,您好我是孟瑞的表弟阿卡,小時候還見過您呢”
孟東萊思索良久,終于想起了阿卡,她笑著和他客套的寒暄幾句,然后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阿卡正玩著游戲,就發(fā)現(xiàn)門外有個人在探頭探腦地打量著里面,他瞬間警覺起來,拿了一把椅子走到門邊防備著。過了好半晌,外面沒了動靜,他這才放下椅子重新窩到沙發(fā)里。
阿卡白了眼孟瑞,當什么不好,非要當基督山伯爵,無勇無謀的,剛出場就搞成這副鬼樣子。他恨恨地想,對手不是什么善茬,孟瑞太天真了,還想著骨肉親情呢那些人當年能對孟北山下手,現(xiàn)在當然也敢對孟瑞下手。
孟瑞一睡二十個小時,阿卡就熬了二十個小時,其間孟南山一家人過來看望過,孟東萊也再次來過,他們都說要請護工看護,這樣太麻煩阿卡了。
阿卡懶得分辨他們是真情還是假意,只擺擺手,說:“沒事,醫(yī)生說等他醒過來就可以出院了。”
阿卡一直守在病床前,那副誰來都不放心的樣子,惹得孟誠晨不住地打量他和孟瑞。
阿卡面對孟誠晨探究的目光,心里騰起一陣無名火,又不好發(fā)作。強扯著一副笑臉,終是將他們送了出去。
睡夢中的孟瑞仿佛也感受到了阿卡的怒氣,眉頭蹙起,很是不安分。
怕是又做噩夢了吧,阿卡嘆氣。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阿卡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外面站著一個熟人。他笑著站起來開門,跟著她往里走,示意她請便,然后又好像想起什么,笑著說:“陳小姐,我就不和你客氣了,麻煩你好好照顧下孟瑞,我有事情要出去下,千萬不要讓他和人單獨在一起。”他邊往外走邊掏出手機,開門的時候又補了一句,“除了和你。”然后一臉曖昧地笑著關門。